展寒一身黑衣,披散着头发,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时间没有修理他的头发和胡子了,灵岩后山,展寒就跪在林觉的墓前,他的手烧着纸钱,在他的身旁地上插了一把刀。

那刀没有什么特别,造型普通,但凡是神器,总有神器的特殊之处,井中月就如此,刀身如镜,据说在黑夜也能把周边照的如白昼。

展寒喃喃道:“师傅,弟子把井中月拿来了,完成你生前遗愿了。可你已经离去七年,弟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去拿这把武器,但是我知道你肯定知道这把武器的秘密”。

展寒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你接近我就是为了盗取井中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展寒打了个寒颤,脸扭曲了起来,喃喃道:“师命难违,红袖,我接近你也并不知道掌管井中月的是你父亲,更不知道你是席大人的女儿啊,你父亲大祸因我而起,可我并不是故意的。”

“二哥,来那么早”黑豹和林慕雪已经看到他了。

展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回头苦笑了一下,道:“我昨天晚上想了老七一宿,睡不着,所以早来了,四弟去了三清山寻找三弟,来不了了。”

林慕雪快步上前,如只小鸟般扑向展寒,弱声道:“二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受苦了”。

展寒笑道:“丫头,你不小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多少年你都没有这样跟二哥亲热过了,怎么今天又来了”。

黑豹哈哈大笑,继而望见地上插的刀,道:“这就是井中月,刀身如瀑,果然好刀啊”。

林慕雪一脚把井中月踹倒,怒道:“二哥,你这痴人,这刀累你多少年背负恶名,要他何用,不如还回去”。

黑豹道:“为什么要还回去,这刀本属于江湖,又不是他比奇皇帝老子的东西,人人得而取之”。

展寒拍拍林慕雪的头,道:“刀还的回去,人是依旧放不出来的,皇帝老儿治席大人的是失职之罪,并不是要这刀”。

黑豹道:“是啊,四哥既然已经去三清山,我也要赶去了,独狼真的在三清山,不是三哥谣传,你陪慕雪在山上多呆几天,待我们三个找到独狼,马上通知大哥和五哥,我们兄弟团聚”。说完,对着林觉的坟茔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展寒道:“去吧,如果人手不够,飞鸽给我,我也赶来,据说你五哥也已经赶去了。有他出马,只要独狼还活着,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你五哥的手心。”

黑豹点了下头,转头深情的对林慕雪道:“慕雪,我去了,你好好照顾昭儿。最主要的是好生把二哥收拾下,看他像个叫花子一样。”

黑豹朝两人挥挥手,径自下山去了。

林慕雪喊道:“路上小心”。

黑豹应了声:“嗯”,已经远去了身影。

展寒关怀道:“慕雪,如果独狼真的回来,你怎么办?……”

林慕雪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幽声道:“二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现在是孩子的娘,敢当的妻子。以前古云没有消息的时候,我是日夜不宁,现在反倒放下了。我也不想见他,我已经做了一次对不起古云,也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不会再做一次对不起敢当的事情。”

展寒点点头道:“是啊,我们当初那么做,对错暂且不论,光豹子这几年对你的态度我们都是知道的,他是全心全意为了你们娘俩在活。就这一点责任心,连我和大哥都汗颜啊。”

林慕雪突然想起昨天下午黑豹在飞瀑顶说的话,望着展寒道:“二哥,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你和大哥当初有没有将我已经怀孕的事告诉敢当”。

展寒沉思了一下,道:“好像我和大哥没有说你确实怀孕的事,是豹子自己说就算你们成亲了有孩子了他也不在乎的,我们见他那态度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林慕雪长叹一声:“苦也”道:“二哥,你把我害苦了,敢当现在还认为昭儿是个八月早产儿,要昭儿认古云作义父”。

展寒大惊道:“哎呀,真是我和大哥疏忽了,我现在就去告诉豹子.”。

林慕雪道:“二哥,问题是以前说和现在说的性质不一样了,七年了,如果他知道昭儿是古云的孩子,他付出的感情是跟现在不一样的。或许他会对昭儿更好,那感情是补偿和照顾,现在不一样,他对昭儿很严厉,昭儿调皮不知道挨他多少打了。如果现在告诉他昭儿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会崩溃的。更严重的是,古云那事发生后,我在怀昭儿的时候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我已经失去生育的能力了。”

展寒道:“那怎么办,瞒老六一辈子么?,但是对老七不公平啊,实话告诉老六,那对老六也太残忍了,怎么办。”

林慕雪语音有点哽咽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应该知道,只是不知道如何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