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边,守御大人面无人色,连声道:“哗变啦,哗变啊,造反了……”

鲁家大管事,也是震惊不已。

“怎么会这样?”太子顿时惊惶失措。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陈东守城的事,但没有想到,拥有狱火战神光环的陈东,会有如此大的号召力,这等于在与一座城的人为战。

逼反一座城,是极重的罪责,朝庭一旦得知,自己的太子之位,都会受到波及,得不偿失。

更重要的是,自己只带了三千人入城,而城中原有的守城卫,与戍边军相加,也在万人之上,真要是逼反了他们,自己恐怕连这座石头城,都出不去。

太子顿时出了层冷汗,他吩咐自己的东征军不许乱动,坚忍退后,吩咐守御大人,与几位千总,约束自己的手下。

守御大人赖章吓得魂不附体,跑到酒楼,嘶声向着守城军与戍边军大叫,让众人不要乱来,退出这条主街去。

众人哪肯退后,有人已经看到陈东一身是血,顿时热血上涌,一个个疯了一样地冲上来,手中的兵器,不顾一切地砍杀了起来。

东征军在太子的严令下,一面坚起盾牌护卫,一面退后。

人如潮涌,片刻之间,就有冲过重重的东征军,冲到陈东的身边。

陈东身边,片刻就聚集了数百位护城卫与戍边卫的亡命之徒。

大家眼睛都是红的,眼看着他们的英雄,一身是血,摇摇欲坠的样子,一个个心头滴血,顿时将自己的性命安危,抛在脑后。

这些人,几乎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更是眼睁睁看着陈东,一人一兽,将他们从最绝望的境地里,生生地挽救回来。

在他们的心中,陈东的地位,无可撼动!

谁敢伤害战神,就是自己的大仇!

他们围在陈东身边,刀枪齐举,面目狰狞,昂扬的战意,快将这片天地掀翻了!

“谁敢动狱火战神,从我们身上跨过去——”

“我们拼了吧,昏庸无道的朝庭!连功臣都要杀害!”

“太子殿下,冲我来,我替狱火战神去死!”

“一起死在这里吧……”

……

场面乱成一片,石头城人人敢死,个个亡命,目光死死地盯着酒楼上的诸人,浑不将一国太子放在眼里。

东征军在这样的气势之下,只得退守在酒楼边,盾牌如林,组成一面盾墙,护住太子殿下。

长街上,一片东征军,一片护城卫,一片戍边军,一团团,一片片,各自对恃着。

气氛越来越紧张,所有人的呼吸都困难了。

太子殿下面无人色,狠狠地瞪了眼身边的鲁家大管事,咬牙道:“……快,快快想办法,怎么解了这场危机!”

几位下属团团乱转,一个个吩咐传达下去,都是不许妄动的严令。

混乱中,已经有数十位东征军,死在刀枪之下。

忽然一道宏亮的声音,盖过了全场:“诸位兄弟,不要乱,我们决不是造反,我们只要个法,凭什么要杀害护城功臣,太子殿下,请您句话吧!”

话者,正是卫洪。

几位千总也一齐发声,场面终于安静了些。

陈东心头滚烫,坐在巨兽身上,缓缓地恢复一修为。

几位千总奔过来,七手八脚地帮陈东止血疗伤。

几位千总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眼中含泪,为他们的英雄裹伤。

“妈的,没有伤到蛮荒人手里,却伤在自己手里,这是逼咱们反了啊!”其中刘基眼泪还是下来了。

“狱火战神,放心,我们会陪您死在这里!”

陈东连吃几粒丹药,终于缓过这口气来,枯竭的灵海,有了些许的灵息。

忽然一道声音盖过了全场。

“诸位,我是鲁氏大管事,鲁山,陈东连杀我鲁家三十名虎卫,更不能容忍的是,我家少爷,身为帝国武爵,竟也被他害了……”

鲁山刚到这里,有人已经呼喝了起来。

“放尼马的屁,军中规矩,他们是正正当当的生死挑战,死了活该!”

“放狗屁的东西,你不知道军中挑战么……”

“下来受死,放屁!”

鲁山咬牙叫道:“这个仇,鲁家一定要报,今天,无论如何,陈东也走不出石头城去!”

哗……

咒骂声潮水般地涌起,瞬间将鲁山的声音淹没了。

祖宗一千代,都让大家骂遍了,骂得鲁家人,人人变色,人人目瞪口呆,人人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