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能做的太过。过犹不及,这个度,你得自己把握。若是叫他认为你做的太过刻意,怕是要起反效果的。”方笑语笑笑,她就怕女人涉及到恋爱的问题就犯蠢,白白浪费了本该属于她的好姻缘。

“你放心,我省得。”叶心柔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计划。

“说起来,我也有事要你帮忙。”方笑语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道。

“你说,能帮的我决不推辞。”叶心柔没有丝毫犹豫。方笑语帮过她不少,她是真心感激,自不推辞。

方笑语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可能帮我寻来几个宫中绣娘?要那针线手艺好的,手快的。”

“要绣娘做什么?那嫁衣可得你亲手缝制,不能假她人之手,否则不吉利的。”叶心柔连忙提醒道。

“嫁衣我亲自绣的,已快要完工,自不用假绣娘之手。只是此次大婚,我得将这婚事办的风风光光的,除了我自己的嫁衣要华丽,你西辞哥哥的,还有我手下这些跟过去的丫鬟婆子的,个顶个的都得亮瞎了世人的眼。我断定那安王爷定是要起些幺蛾子的,他早就看西辞不顺眼,连下杀手的事也是眉也不皱眼也不眨。宫宴之上,皇上亲自下旨赐婚,你没瞧见他那张脸,拉的就跟我杀了他娘似的。他没站出来反对我与你西辞哥哥的婚事,那是因为西辞拿那苏红绸的命来威胁他。可他毕竟是王爷,不可一世惯了,从前西辞在他面前也是极尽隐忍之能事。如今那不起眼的蝼蚁竟敢威胁他,他心里能痛快了才怪。他受制于人不能当众作怪,难保后头会耍些什么花样。何况还有那李素青母子虎视眈眈。整个安王府里,怕也就是那苏红绸对我和你西辞哥哥没有敌意。”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此我已有觉悟。只是那安王越是处心积虑的想要你西辞哥哥闹出笑话,我就越得叫这场婚事办的风风光光的,让世人瞧瞧,就算安王再不配合。也休想掩了我和世子的风光。我既嫁进了安王府,就总得为我自己,为我的夫君打算。从前西辞在安王府里连个像样的侍女都没有,无妨。我自己带。我方笑语训练出来的武婢,不仅相貌出众,武功高绝,最难得的是忠心耿耿,何用他安王府里的下人?别的人。我还不放心,毕竟安王府里,你西辞哥哥可是四面受敌。”方笑语冷笑。宫宴里安王那副死了娘一般的嘴脸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叶西辞当初威胁安王的那些话她也都知道。

这次,她不仅要自己高贵雍容的如同天仙,她手下的婢女,跟过去的奴才婆子,个个都要穿戴的叫人艳羡。

银子她有的是,将来也还能再赚,关键是你要会花,还得花在有用的地方上。

排场这东西。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在,过去还是将来,永远都是不过时的。

“你莫不是想要宫里的绣娘给你带过去的下人绣衣?”叶心柔咋舌,这可是大手笔。宫里那些绣娘多都是为贵人们绣衣的,不仅仅手艺精湛,那花样更是华丽非凡。

“就是如此。还有一月我便要嫁去安王府。我自己的嫁衣已是堪堪来得及,你西辞哥哥的我却是不能亲手绣了。只是我那难得寻来的上好雪丝,若是浪费在寻常绣娘的手中,岂非是太过暴殄天物?再加之我要带过去的人的衣裳,我得叫京城里的妇人们都瞧瞧。我方笑语亲手画的花样,可不是那些陈旧的老掉牙的用了几十上百年的花样可比。别说是要打安王爷的脸,我将来要赚大把的银子,可都指着这个了。”方笑语还没忘记她的赚钱大业。

只是叶心柔却皱了皱眉。道:“若是连下人都穿金戴银,固然是博了人眼睛,可若是叫外人传了将军什么不好,父皇那里……”

叶心柔有些担忧。方笑语如此的大手笔,以方将军的俸禄如何能够支撑?若是被外人传了流言……

“外头的流言就是传的再多也无妨,总得皇上相信才行。先不说我爹这些年来得皇上赏赐了多少珍宝。我沧澜海阁里每日里进的银子又何止少数。此事我又未曾瞒着皇上。这些排场的出入从何而来,皇上心中有数。”这一切方笑语当然也都算计好了。

“说来我也听过,你绣的嫁衣艳丽华贵,熠熠生辉,可还未曾见过,你倒是也拿出来叫我瞧瞧。”叶心柔心生好奇。

方笑语笑了笑,引着叶心柔到了床边,从那柜子里将还未绣好的嫁衣摆出来,顿时就晃了叶心柔的眼。

太美了。

这是叶心柔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若是能穿着这样的嫁衣出嫁,此生当该无憾了。

方笑语仿佛从叶心柔的眼中看到了小星星,见她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于是笑道:“待你出嫁之时,我亲手为你画个花样,你照着绣出来,保管那程越看直了眼睛。”

“你讨厌!”叶心柔狠狠的掐了方笑语一下。

“绣娘之事你无须担忧,就包在我身上。宫里手艺好的绣娘我大多认得,本公主出马,焉有不成之理?”叶心柔已经能想象到那一日,方笑语身着鲜红如火的嫁衣,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时的那种惊艳与幻梦。

“还有,我需要你再去准备些东西,到时也叫你出出风头。”说着附在叶心柔耳边嘀嘀咕咕了些什么,叫叶心柔的眼睛越来越亮,笑容越来越大。

“说起来,我听母后说,再有几日,父皇就得亲审太子哥哥私吞军饷和通敌书信一事,你与我说个准话,可有叫太子哥哥安枕无忧之法?”叶心柔突然想起此事,虽觉得西辞哥哥当不会毫无准备,可还是有些担忧。于是虽然从前确认过了,此时还是不禁要再确认一遍。

“此事的关键,在周相的身上,你尽管叫皇后娘娘放宽心便是。这次不仅要洗脱太子殿下的嫌疑,还得将洪将军给拖下水,让西北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方笑语将嫁衣重新收起,与叶心柔聊了一夜,未曾睡下。

方笑语的话果真灵验。没过几日,皇帝亲自升堂,三司会审,太子虽看似不利。却从头至尾回答的滴水不漏,表现的游刃有余,叫皇上舒心不已。

而洪将军却莫名成了松鹤楼的幕后主使。方笑语借月影司的手伪造的一切证据,丝毫都没有经过沧澜海阁一丝一点,所以皇上也没有怀疑是她动了什么手脚。

原本应该是苗将军被拉下浑水。叫皇帝对苗将军产生怀疑,借此扰乱西北兵权,除掉了苗将军不说,还能更多的安插自己人在西北军中,一箭双雕。可那木游先是一口咬定太子侵吞军饷勾结敌寇,事情真相正扑朔迷离之时,那木游又突然反口,将目标直指向武安侯之子武士优。说是他抓了他的父亲,以此相逼,这才叫他被迫一口咬死太子。想要借此冤枉太子通敌卖国。只是方才他得到消息,他的父亲不堪他如此被要挟,竟是自尽了,木游顿时大悲,竟是当场咬下了武士优的一只耳朵,而后撞墙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