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不及了,还差三百来字。我先发,等个五分十分钟左右大家再来看吧。抱歉。】

不止是孙秀和赵三,当夜里,许多百人队千人队的队长级别的人物都收到了来自刀因的请柬。

这所谓的请柬也不过是一张白白的纸,上头写了个地址,而后便是恭请大驾光临之类的客套言辞。

收到请柬的队长们,有些当即决定前去,有些却犹豫不决,还有两人,转手就将纸条握成了卷,随手丢到了地上,再不曾想起过。这两人与刀因关系并不好,或者不如说,他们十分看不惯刀因的直属上司梁薄,就算职位上被梁薄压制,在军营里时还可以虚以委蛇阳奉阴违,可出了军营,他们一点也不想跟梁薄扯上半点关系。

第二日,孙秀拿着那张简陋的请柬,来到了上书的地址。他昨夜里就注意到了,纸上写着的地址是柳树胡同,那里并非是刀因的府邸所在,也不是梁薄现住的守将府,相反,对刀因有些了解的队长立刻就看出了,这里,是属于刀因的侄子刀琛私下里置办的宅子。

有些与刀因还算交好的小队长从前还来过几次,也知道这宅子是刀琛用来做些什么的。只不过,前几日,刀琛死状凄惨的被人送来了尸首,这件事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刀因将刀琛的葬礼办得风风观光,整个边城几乎无人不知刀琛已经丧了性命,也不知道有多少正在被梁薄压迫的百姓听说了梁薄心腹的侄子被人给宰了,正在家里头烧香拜佛感激神仙为民除害。

而孙秀却不由皱紧了眉头。刀因宴请他们,无论是因为什么,完全可以在他自己的府邸相聚。却为何偏要选在刀琛的私宅?且刀琛都被人大卸八块了,如今再前往这样的地方,他不由觉得晦气。

莫非,这一次刀因将他们聚起来,与刀琛有关?

或者说,刀因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鸿门宴?

孙秀神色中的杀机一闪而逝。

可他又觉得,若无梁薄许可。刀因也不敢私下里摆出什么鸿门宴来。而北燕如今的境况。梁薄若是想要对他们做些什么,实属不智。

“袖子,站在这里做什么?来都来了。就进去瞧瞧他刀因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身后赵三一卸下了一身重甲,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昨夜里他还说不来的,不知为何,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出现在了此处。

“你不是说了不想来?”孙秀整个人也放开的多了,笑道。

“看模样就知道你会来瞧瞧。怕你出事,就当给你做个廉价的打手。要是从这宅子里安全的走了出去,别忘记请我喝酒,最上等的美酒。”赵三拍了拍孙秀的肩膀。笑容有着十足的感染力,让孙秀心中的不安都渐渐退去了。

“请你喝个够!”孙秀也回拍了赵三的肩膀一下,兄弟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一同走进刀琛的宅子。里头已经有下人候着了。两人进了屋,却见那堂上已经坐着另外四人。桌上都是当季的瓜果,在北燕这等旱地,已经许久都没有吃过这样水灵的果子了。

四人对于两人的到来倒是有些惊讶。孙秀便罢了,善动脑子,但正因如此,想的也多,往往容易将事情往复杂里想。但赵三却是个愣头青。除了打仗杀敌一往无前之外,这样的人其实也最容易得罪人,所以除了几个效忠周将军和槐将军的队长外,其他人很少能够与他沟通的下去的。

不过说起来,虽说刀因莫名其妙的就邀请他们来此似乎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很想知道,那个想要见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有人猜测是梁薄梁将军,毕竟如今方大将军假意重伤遁逃,周安和槐南两位将军又外出秘密执行军务。孙云将军贪功冒进战死沙场,如今的北燕,就是梁将军的一言堂。

这里头,四位副将的下属,除了梁薄将军自己的人,其余三位将军旗下的队长皆都有一两人前来,所以有人猜测,可能梁将军是要私下里拉拢他们了。毕竟,若是方将军的战功足够,今后可能会继续调往京城,听从皇上的指挥,而这些镇守边关的任务,可能会交给四位副将中的其中一位。

孙将军已经战死,暂且不论。周将军和槐将军都是方将军的心腹,这样的心腹与梁将军还是有着些许不同的,若是以方将军的心思,恐怕下一任将军就要在周将军和槐将军之中选上一个,如此,梁将军的位子,就显得有些不尴不尬了。

可是,若是能得到众多百人队千人队队长的支持,即便是方将军,恐怕也要顾及民意。至于皇上,只要方将军不是做错了事被法办了,通常边疆守将之位的更替,都会有原来的将军举荐。

他们怀疑,梁将军这是要趁着周、槐两位将军不在,暗自发力了。若是能得到众队长的承诺,哪怕将来周、槐两位将军回来,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可孙秀和赵三却不仅仅是这样的认为的。他们心中承认,也认为梁薄恐怕是要暗中拉拢一批人,所以才借由刀因的手,安排了众人这一次的相聚。但是他们却不会天真的认为刀因将他们请来此处会是一场完全全凭自愿的选择。

赵三冷哼一声,目光不由的朝外头看了几眼,面露不屑道:“果真是一场鸿门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来之前就该想好了会有这么一出。”孙秀同样面露讥屑,心说真当他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跑来赴宴不成?

两人落座之后,断断续续又有十几人前来,直到大半个时辰,人这才算是到齐了。这时候,就轮到主人家出场了。

刀因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情动作。见人已来的七七八八,其余人应当不会到了,他这才整理了一番衣衫,从侧间里迈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