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颇暖,阳光明媚,官道两侧,桑竹之属,林立于旁。远远地可以看到数十名农民在田中割收春麦,一阵秋风吹拂,黄灿灿的麦子起伏不定,一股沁人心脾的麦香扑鼻而来。

竹林三十里外,吕布、成廉及其亲卫骑马,严蕊、貂蝉等女眷乘车,一行人经官道、转乡路,过了四五个里聚,来到林外。

这里有山有水有森林,的确是一个游玩的好去处,吕布勒住战马,下令在河边百十步的地方扎下帐篷,成廉率先下马,派遣亲卫散布在方圆百米范围之内,若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众亲卫应诺一声,随后开始分散开来,或躲在草垛里,或躲在密林中,或爬到灌木丛中,迅捷得像窜山的猴儿一般,分分钟便不见了影踪。

吕布见到成廉安排妥当,这才翻身下马将妻女扶下马车。

成廉很自觉的将马匹牵到河边水草肥美的地方栓住了,让马儿喝水吃草,自己又寻找了一些干柴回到河边生起火来,一来,是此时已经接近秋末,虽为天晴,但颇有些寒意,二来,待会要进山狩猎,先将火生起来,待会打得猎物之后直接剥皮开《※,膛,架在火堆上烹食,免得一会行事麻烦。

扎好帐篷,生完篝火,成廉便和吕布弯弓胯箭,窜入山中,留下一众女眷独自在河边嬉戏,他并不担心会有歹人威胁她们的安全,如今数十名亲卫潜伏在山林密草之中,除非是哪个不开眼的贼人肥猪拱屠户家的门,自寻死路。

西凉地界,群山崔巍,河走如龙。桑竹松柳陈立于林,孕育了不少飞禽走兽,林中狍子野兔满地跑,河中鱼鳖顺江游,没费多大功夫,吕布就在林中发现了一只麋鹿。弯弓搭箭,一下子正中其头,那麋鹿发出一声惨叫后便栽倒在地,四蹄止不住的在地上翻腾狂蹬,撩起一片杂草后就没了动静,想必已是呜呼哀哉。

两人合力将麋鹿给抬了回来,女眷见后,纷纷上前围观,她们虽然没有吃遍天下珍馐奇珍。但麋鹿的肉她们还是吃过一两次,只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真正的麋鹿,吃的都是猎人切割整齐的,只需买来烹饪即可,当下见到吕布猎得货真价实的麋鹿,当下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严蕊抱着吕雯,看着惨死的麋鹿,于心不忍:“万物皆有生命。我们这样吃它会不会有点残忍?”

成廉嘿嘿直笑:“夫人,照你说来。万物皆有生命,山中草木花蕊都惨死于此畜腹中,这又怎么算呢?”

严蕊抖了抖怀中的吕雯,顿时哑口无言。

吕布瞪了成廉一眼,吓得成廉缩了缩脖子,自顾地将麋鹿拉倒河边。准备开膛破肚,去其内脏,剐其皮草,准备进行烹烤,吕玲琦和黄舞蝶哪里见过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当下连忙簇拥上去,注视着磨刀霍霍的成廉,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吕布道:“夫人须知,物竞天择,哪有什么残忍的说法,谁强谁就有机会活下去,如今大汉纷乱,众诸侯都想窃据神器登上九五,他们就是强者,弱者只能被驱使,或者灭亡。”

严蕊柳眉微蹙:“夫君会像其它诸侯一样吗?”

吕布摇摇头,独自走到河边将手洗得干干净净,随后走到严蕊跟前,将她拥入怀中:“我当然想,作为男人,那个不想执敲扑而鞭挞天下?只是我和他的初衷不一样!”

作为男人,他心中也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效仿秦王嬴政振长策而御宇内,威震四海,番夷臣服,也不枉他重活一世。

严蕊忽然来了兴趣:“夫君的初衷是什么?”

吕布的笑容一收,忽然变得格外肃穆:“我的初衷,便是保护我的家人能在这乱世中活下来!”

这就是他的初衷,无论是前世亦或者今生,这就是他敢于和众诸侯博弈目的,大汉失其鹿,众诸侯逐鹿中原,他之所以参加,就是为了保护妻女在乱世中存活,就算不能猎得整只鹿,取得一直鹿腿也行。

貂蝉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伟岸的男人,他此番话,当真和别人与众不同,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迷,让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可惜他眼中只有妻女,何曾将自己放在眼中,将她掳来,却置之不理,这是何意?

吕布将貂蝉的落寞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愧疚,自己将她掳来,好像并不怎么关心她,全是由严蕊替她置办生活所需。

就在三人在河边闲谈的时候,那边的成廉已经开始准备动刀了,只见他拎着盘刀把麋鹿开膛破肚,剥皮去脏,在河中不停的来回冲刷,确定没有污渍后,便一刀剁了麋鹿的头颅和四蹄,任由麋鹿的残首残肢顺流而下。

“叔父,你们打仗的时候都是这般杀敌的么?”纵然吕玲琦胆大妄为,当下也被成廉的野蛮吓得满头大汉,急忙询问成廉战场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