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原野,杀声震天,西凉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张任、王平以及三千剑阁守军围在中央,矛戟如林,刀斧似雪。远远的从高空俯瞰下去,他们就好像一只密封的铁桶,坚不可摧。

张任以枪柱地,他的头发以及被鲜血凝成一块一块的,非常的狼狈,见王平杀进包围圈,他淡淡的问道:“剑阁没了?”,他留王平驻守剑阁,以防魏延分兵偷袭,如今王平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间接的证明剑阁已经失守,蜀军一败涂地。

王平点点头,无奈的说:“就在将军和魏延打得如何如荼的时候,突然从马阁山上杀出一支兵马,那支兵马虽然不足千人,但各个身披重甲,斗具精良,各个以一敌十,再加上军民人心惶惶,没有抵抗之心,所以不到半日就失守了,听说将军被大军围在此处,特来解救!”

如果王平猜得不错,那支不足千人的部队应该是吕布帐下头号精锐陷阵营,陷阵营每逢突陈,无有不破,这是众所周知的,但他没想到陷阵营连攻城都如此精悍,不到半日就攻破了剑阁城。

只是他不知道,早在姜叙退出剑阁的时候,他就已经留下十数人≤,潜伏在剑阁城中,平时他们是良民百姓,只要入蜀的大军一到,他们就是英勇善战的精兵悍卒。所以当张绣率领陷阵营攻城的时候,他们一边蛊惑人心,一边里应外合。

“明知是死你还来?”张任说道

王平咧嘴一笑:“王平深受将军厚恩,岂有不报之理?”

张任露出一口白牙,随后扭头向四周看去,只见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西凉军,无数西凉军手持火把。将战场照得如同白昼,中间除了张任和王平,还有王平率领来的三千蜀军,此时他们被围在一个不足三亩的包围圈。

张任早已人困马乏,已经筋疲力尽,身中数枪。鲜血染透征袍,地上躺满了蜀军的尸体,堆积如山,刘璝和张肃也在其中,他不由得潸然泪下:“子均,我已经没有脸面在活下去,如果你得生回去,你告诉主公,我张任忠于益州。至死不渝,若有来生,张任虽肝脑涂地,亦要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王平也是满脸泪水,他猛地擦去脸上的眼泪,毅然道:“剑阁一役,非将军一人之过,末将身为副将。也难逃罪责,末将愿与将军一同血染疆场。”

张任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忍着剧痛翻身上马,提起镔铁枪对士卒高声喊道:“各位儿郎,振奋起精神来,随我最后一战,好让西凉军瞧瞧咱们蜀军的厉害!”

“谨遵将军将令!“

士卒们举刀高声怒吼。张任大喝一声:“给我杀!”

他猛地催动战马,驰骋奔腾,他身后的将士立即提刀跟上,悍不畏死的向前冲锋,向着西北风猛扑过去。魏延见张任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虽然他很欣赏张任的武艺,但他也不想浪费士卒的性命去与这个大将去耗,当下不在迟疑,冷冷下令:“杀,一个不留!”

随着魏延一声令下,围在四周的西凉军立即竖起长矛,开始迈步上前,慢慢的收缩包围圈,虽然张任武艺超群,无奈西凉军的实在太多,他刚连劈带挑杀十数人,又有新的士卒填补空缺,好像排山倒海,无穷无尽。

“咚,咚,咚.....”西凉军的颦鼓骤然响起,跟随着战鼓声拔地而起,四面八方的西凉军一齐挺枪向前,俨如狂涛巨浪,向着只剩下不足三千人的蜀军杀去。

这是最后一场惨烈的战斗,战场上剑如雨下,一片片蜀军士兵被射倒,剩下的数百蜀军士兵手执盾牌,迅速集结成一个圆,将张任和王平包围在中间。

此时张任的战马已经被射死,王平已经身中一箭,但仍在咬牙坚持,张任半跪在地上,右手柱枪,他失血已经过多,已经没有体力,再看到密密麻麻的西凉军就在眼睛,张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将镔铁枪扔在地上,拔剑准备自刎。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杆长枪犹如毒蛇出洞从西凉军的间隙中挑出来,枪尖弹开了张任手中的佩剑,张任凝视来人,苦笑一声:“师弟!”

.......

漫漫长夜,不过弹指一瞬间,天色刚刚朦胧亮,呜咽的号角便划破了长空,震耳欲聋的颦鼓惊天动地,飞仙关外,三座蜀军营寨齐齐敞开大门,十万蜀军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贾诩火烧连营,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抢得豆沙关,就在吕布进驻豆沙关的时候,那边厢的邓贤、冷苞就率领大军进驻飞仙关,两军就在飞仙关和豆沙关二百里外互相扎营,遥相对峙。

冷苞留下邓芝守卫大营,亲自统帅吴兰、吕凯提兵山万向西凉军大营逼近,左路邓贤亲率副将三员,领兵四万与中间冷苞遥相呼应,右路杨怀引领三万人兵出大营向东进军,三路大军互为犄角,浩浩荡荡的直寇西凉军大营。

三路大军攻击十万,结成阵势,旌旗招展,人山人海,蜂拥向着西凉军大营逼近,整齐划一的脚步只踏得大地震颤,地动山摇。

吕布得到探报,下令打开营门,带着马超、吕玲琦、黄忠、张辽、高顺、张郃、潘凤等诸将,率领五万人马出寨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