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放箭!”

“投石车准备,发射!”

“拦住,给我将云梯推下去,一个蒙元狗兵都不能让他们爬上来。”

夏侯泰面目狰狞的嘶吼着,嗓子都已经快哑了,发出声音犹如破锣一般。一刀恶狠狠的劈下,将登上城墙的一名蒙元军劈了下去,然后用力一蹬,将一架靠上来的云梯推了下去。

从三天前开始,蒙元军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开始发疯了一样十二个时辰不断的发动对汤固县的攻势。

先是驱赶抓捕来的百姓做炮灰,见仲纲不为所动之后,又开始让那些战俘挖土堆高土堡,使得蒙元军可以居高临下和汤固县守军对射。

“嘭!”

一个硕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砸在夏侯泰的身边,将他的头发烧焦了不少。夏侯泰从地上战死的士卒手上捡起一杆长枪,双手一抖,挑起那火球甩了出去。

火球掉在城墙底下,并没有立刻熄灭,反而熊熊燃烧的更猛烈。夏侯泰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和蒙元军交战十几年,对他们的攻城套路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但是,套路老并不代表好对付。反而越老的套路说明它越好使,不好使的套路早就已经被淘汰。

“特娘的,那帮蒙元的狗杂种,这到底是用了多少人炼尸油,才能让城墙底下都燃烧起来?”饶是夏侯泰久经战阵,依然还是不怎么闻得习惯那尸油燃烧起来刺鼻的恶心味道。

汤固县虽然是个大县,可它修建的城墙也大多数采用木材做框架,用糯米汁做粘结济,一旦被熊熊的烈火包围起来,连续烧个好几日,城墙、城门会被烧毁或烧坏。蒙元军就会趁机攻入城内。

仲纲站在城头,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发生的战事,不断思索着如何退敌的方法。在他旁边,是不断打转、急的跳脚的汤固县知县郝承泽。

“西凉公,现在城内人心已经开始不稳了,有人在城内散布谣言,虽然抓捕了一批,但是仍旧不能彻底灭绝。而且上游的河流已经被切断,仅凭城内的水井,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甚至有的水井被内贼所污染,不是倒入了毒药,就是扔了好几具尸体在里面,这样的水井已经不能再喝了。”

仲纲闻言冷冷的扫视他一眼,淡漠道:“如此重要的地方,你没有安排衙役看守吗?”

郝承泽叫苦不迭,“西凉公,下官当然有安排。但是人手实在不够,安排的少了,值守的衙役甚至都被刺杀弃尸井底;安排的人多了,仓库附近又没人值守,那里才是重中之重。”

“三日前接收了数万流民进城,目前粮食消耗急剧大增,西凉公若再不想出好的方法,恐怕汤固县支撑不了多久了。”

仲纲沉声道:“现在蒙元军攻势很猛,一时间无法组织反攻,现在就看谁能撑到最后。郝知县,安排下去,粮食不再免费对外发放,想要吃的,来协助守城。”

“目前已经消耗了很多的滚石和檑木,箭矢数量也快跟不上。安排些人去将城内闲置的房屋都给我拆了,拆下来的砖块和木头都送到城墙上来。谁不想干活的,还敢闹事的,一律驱逐出城。”

乱世用重典!

仲纲已经猜测到,蒙元军如此疯狂不惜命的攻城,一方面是想将西凉军和仲家军彻底消灭在汤固县,不让自己回防西宁城;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们的军粮开始支撑不住十几万大军的人吃马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