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于是受人尊敬的老校长用推销甜品来打发时间。邓布利多当然是爱吃甜食的,但他孜孜不倦的向所有人推销甜点可不完全是因为喜欢。

斯内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西里斯·布莱克的出现。

于是,当西里斯和莱姆斯从冥想盆中跳出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哈利明显欣喜若狂的眼神,以及斯内普比平时温和了很多的瞪视。

就算是刚刚亲眼目睹了自己以及很多其他人的死亡而心情并不轻松的两人,也几乎要为此而受宠若惊起来。

“看起来这一次我们从一开始就很有优势,”莱姆斯笑着说,他伸手揉了揉哈利那头东翘西翘的头发,“你看,现在西里斯被证明是清白的,伏地魔所有的秘密我们都知道,而你也比之前要强大的多。所以哈利,一切都会比上一次要好。”

“嗯,一定。”哈利抚着自己的头发,微笑中透出暖暖的味道,就像他心中的感受一样。

善于察言观色的狼人,就如同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一样,还在冥想盆中的时候就已经 发觉自己的救世主学生眼睛里经常闪过的沉重和忧虑是怎么回事了。

悲剧所造成的伤害,可并不会因为回溯时间到一切都还没发生的的时候而消失。相反,正是因为知道未来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曾体会过朋友与长辈一个个死亡的残酷与绝望,才更容易陷入对一切重来的恐惧当中。莱姆斯当然知道哈利是一个乐观而坚强的孩子,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不安和惶然。

就好像一个身陷沼泽的人,就算是再怎样健壮也不能仅靠自己的力量逃脱出来。对于哈利来说,邓布利多,斯内普以及莱姆斯就是对他抛出绳子伸出手,将他从那些代表懦弱的负面情绪中拯救出来的人。

相比起莱姆斯的平静接受,西里斯却从出来开始就神情严肃,皱眉沉思的样子好像在作出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

西里斯的老对头斯内普教授当然不会放过任何讽刺他的机会,魔药大师喝口茶润润喉,火力全开:“所以,你那比鼻涕虫还脆弱的心灵承受不了你所看到的东西?我想也是,毕竟你现在有了一个在精神上比自己还要成熟的教子,不过如果你努力讨好他的话,他或许能在空闲的时候陪你玩玩丢飞盘游戏,你表现的好些或许还能得到一根狗骨头?”

哈利几乎是反射性的想要捂耳朵,可预料中西里斯愤怒的咆哮却没有出现。

“咳,”西里斯咳嗽一声,看起来非常尴尬。

“斯内普,”西里斯平静地说,“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跟你成为死对头,那么是不是一切对你来说都会不同?”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西里斯。斯内普愣了愣之后重新板起脸说:“或许你以为你自己很重要,但事实恰好相反。自大的格兰芬多。”

如果当初没有与掠夺者们的对持,或许西弗勒斯和莉莉依然是朋友,或许他就不会在与莉莉决裂后全心全意的加入食死徒,或许…他就不用背负这一生也无法赎清的罪。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实喜爱黑魔法,崇尚力量与权力,就像所有的斯林特林一样,这注定了他与莉莉之间会有矛盾。可是,如果没有那句屈辱之下冲动脱口的‘泥巴种’,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归根到底,斯内普并不是纯然的权力与黑魔法的拥护者,否则他如今也不会坐在这里,以霍格沃兹魔药学教授的身份。

可是,‘如果’两个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西弗勒斯微敛眼睑,然后重新抬头,无条件毒液喷射:“如果你那长满芨芨草的大脑还能运转的话,布莱克,那么你就应该知道真正的重点是什么,还是说为了那些芨芨草的正常发育,你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块泥土,失去它应有的作用了?”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西里斯握住魔杖的右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彼此彼此。”西弗勒斯说。

哈利着迷的跟喝茶看戏的邓布利多和卢平一起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直到被他的教父突如其来的一把抱住。

“你不要听那个斯内普瞎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最爱的教子!”大狗热情洋溢的蹂躏哈利的头发。

“永远抓不住重点的格兰芬多,就算是一块泥土也比你的脑子强!”斯内普阴着脸说,“比起把你的教子当面团一样的揉,你现在应该费心从你的家养小精灵那里把斯林特林的挂坠盒拿过来,你这只蠢狗!”

“斯林特林的挂坠盒…雷尔…”西里斯放开哈利,眼神一瞬间黯淡了一下,“我当然不会忘记。我明天就可以把它带过来,你这只刻薄的老蝙蝠!”

“好了好了,孩子们。魂器的事情我们可以明天再解决,现在我有些事情不得不说一下。”决定自己看过瘾了的老校长终于出来打圆场。

西里斯孩子气的别开脸不看斯内普,还没吵过瘾的斯内普怒气冲冲的瞪哈利,哈利悲催的再次拿哀怨的眼神看邓布利多,莱姆斯端起杯子假装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