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忽然的安静让宋煜然无所适从,宋煜然暴怒的脸也跟着平和下来。上课铃响得恰到好处,看客都各自散了。

王老师的语文课,陆胜男听得认真。宋煜然在旁边扭捏了很久,就像凳子上有钉子一样,动来动去。陆胜男像以前一样瞪了他一眼,他又忽然安静下来。

良久,他忽然递了纸条过来。

陆胜男看了差点儿笑出声来。

纸条上写的是:你都把我玉树临风的脸划伤了,那撕坏你的书这事儿就翻篇了行不行?

她本不想理,但是又气不过。于是从笔记本上撕了一角,哗哗地写下:你狗皮膏药似的脸也好意思和书比?

力气之大,似乎要穿透纸背。

他又扔了一张纸条过来:看到你这么毒舌,我也就放心了。

陆胜男虽然还是有些生气,却也就不再计较。哪里计较得过来呢?大概这个月一过,文理分科后同桌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陆胜男去找了王老师。

“什么?文理分科这么重要的事,你爸妈还是不能来?”王老师似乎有些意外,“你爸妈都是从事什么工作?开了三次家长会也不见人影。”

怨念似乎比她本人还要深,陆胜男说不出口。

“不行!哪能这么不负责任!把你爸妈电话给我,我来和他们说!”

陆胜男沉默了很久,才抬头回答王老师:“我妈妈死了,很久以前。”

王老师愣了愣,又问:“那你爸爸呢?”

“故意杀人,判了无期。”

陆胜男的声音不悲不喜。

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响动,陆胜男扭头就看见江景白和宋煜然不可思议的脸,地上是散了一地的习题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