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斯贝尔自治州,d∴g教团。太阳堡垒。几位身上有着不弱的气息的白袍人,正在开着会议。

“听说诸莱市国那里死了不少的男人,也不知道这些消息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的话,或许可以操作一下,毕竟,这年头要找几个好的实验品是一件非常的不容易的事情了。最近风声有点紧,游击士协会,七曜教会的目光已经盯上了我们,这真的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大家怎么看?”轻轻的品了一口酒,d∴g教团的高级干部祭司瑞安看着在座的各位,认真的问道。

d∴g教团,否定女神存在的疯狂宗教集体。被认为信仰著恶魔,不过因为只是为了否定女神为主。尊崇沉睡在太阳堡垒地下之中的琪雅,称之为神子崇拜着。

“唔,被七曜教会给盯上还可以理解,毕竟我们在他们眼中都是异教徒,都是否定女神存在的该上火刑架的家伙。但是被游击士协会盯上,这就稍微有点不理解了,是那个家伙做事情没有收拾干净首尾,擦干净手脚吗。我早就警告过,树大招风,寻找实验品的话,尽量要找那些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太大的痕迹的小孩子,要么就收拾干净一点,该灭口的灭口,该清理掉的清理掉,不要留下太多的痕迹,我们的仪式虽然伟大,但是,受到了七曜教会蛊惑的世人还是很不理解的。而且,游击士协会才成立不到五十年,但是里面也是有不少的好手的,最少。那几个s级游击士就是非常的棘手。”将手中的酒杯放下,d∴g教团的主教富贝尔皱了皱眉头,道。

d∴g教团名称的“d”为掌控因果的虚神demiurgos,“∴”代表所以,“g”意味睿智(gnosis)。

d∴g教团主要活动是药物开发。为此,在各地设立据点,内设实验设施,从各国绑架诱拐大量的孩子进行称作“仪式”的残忍人体实验,以实验成果制造了名为“睿智、真知(gnosis)”的药品。

“棘手什么,你说的太夸张了。游击士协会的确是有几个不错的好手,但是,他们成立的时间真的是太短了,底蕴完全的不够看,不说武力上的压制。就凭借我们方方面面的关系,就足以让游击士协会的调查进行不下去。毕竟,名为‘乐园’的分部可不是白开的,有不少的官员和我们有着很深刻的交易,他们对我们的招待可是非常的满意,不是吗。在他们的压力下,一个民间的组织,一个以保护民众为首要目的的不受到各国高层喜欢的组织。又能够做点什么呢。”听到了富贝尔的话语,d∴g教团克洛斯贝尔地区的负责人大卫?考雷什完全不在意的道。

“我们的敌人,始终是那个有着和我们一样漫长的历史的具有很强大的实力。很大的影响力的七曜教会,至于其他的,完全不用在意。各国政府已经被我们侵蚀的差不多了,不说其他的,就我们现在所处在的克洛斯贝尔自治州,基本上都是我们的人。”

“政府方面。克洛斯贝尔自治州议会的议长,帝国派政治家。和麦克道尔市长同为自治州代表的哈魯特曼议长阁下,在乐园可是享受了各种各样就算是到了天堂也不一定能够享受到的招待。”

“黑道方面。马尔克尼已经在我们的支持下,夺取了黑手党组织鲁巴彻商会的统治权,成为了第五代头目。将那个已经有点难以控制的第四代的家伙给清理了干干净净。”

“不管是白的,还是黑的,又或者是灰的,我们在克洛斯贝尔的势力可说是坚若磐石。”

乐园,教团的人体实验据点之一,然而此处除了实验外还有将实验体用来“招待”各国要人的残酷行为。

“不不不,还有一个亨利?麦克道尔,他和哈魯特曼议长在身份上,在克洛斯贝尔的地位是相同的。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控整个克洛斯贝尔,就是这样。”d∴g教团埃雷波尼亚帝国方面的负责人马瑟琳?鲍德温快速的道。

听到了马瑟琳?鲍德温的话语,大卫?考雷什一点都不在意的自傲道:“当然,还有一个亨利?麦克道尔,不过,他只不过是摆到台面上用来分离七曜教会的视线的,这么多年来,这位一心想为克洛斯贝尔自治州做点什么的麦克道尔市长出了些什么成果了吗,一点都没有,甚至连他的那位还算是一个人才的女婿都被逼的离开了克洛斯贝尔回到了共和国,女儿也因为受不了打击逃离了这个伤心地,到帝国的亲戚家去了,就剩下他一个老头带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孙女,可怜兮兮的在克洛斯贝尔挣扎着,这样的可怜的老家伙,又能够给我们制造什么麻烦呢,完全的看不到。他手中有什么,只有一个没有多大的作用的警察局,然后,然后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没有办法给我们制造任何的麻烦,没有。”

“克洛斯贝尔自治州,埃雷波尼亚帝国,卡尔瓦德共和国,我们已经在这三个国家有着相当不错的势力,其他的国家虽然没有办法做到像在这三个国家一样,但是,也是有着不小的潜势力的,等到神子苏醒之后,我们d∴g教团将君临塞姆利亚大陆,以真知之名。”d∴g教团的教宗吉姆?琼斯严肃的道。

“以真知之名。”*n

“最近的实验品很紧张,我们必须找一条新的渠道,老是掠夺那些有家庭的小孩子,就算是有着很大的势力,也有点压不住了,卡尔瓦德共和国的阿尔泰市市长阁下早就更我抱怨了。说他已经快压不下那激愤的民怨了,这是一个问题。”阿尔瓦德共和国方面的负责人密特朗皱了皱眉头,严肃的郑重的道。

“我刚刚说的诸莱市国怎么样,铁血宰相在诸莱市国杀了不少的人。进行了无差别的轰炸,整一个诸莱市国都是混乱一片,这种动乱的时刻,可是很方便我们出手的,这比从别人手中购买小孩。组织人手诱拐小孩,又或者从贫民窟中,从普通人家手中掠夺小孩要好很多。最少不会引起其他组织的注意。”瑞安再一次的提议道。

“唔,那么让我们手下的那几个猎兵团去看看吧,他们出动的话,应该不会引起任何组织的注意。毕竟,猎兵团不就是追逐战争的鬣狗吗,一千个,最少一千个,一千个实验品的话。应该可以缓解各个分部实验素材不够用的情况吧,说实在的,最近的实验素材消耗的是否是有点太快了。”听到了瑞安的提议,教宗吉姆?琼斯稍微思考了一下,道。

“的确是稍微用的有点快了,不过,为了真知,这些牺牲都是可以理解的。经过这段时间的实验数据的总结。研究已经有了不小的突破,或许很快,我们就能够享用到最新型的真知。”d∴g教团的高级干部。祭司约亚西姆?琼塔兴奋的道。

“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唔,为了这个好消息,我们干一杯。愿神子早日苏醒,早日看到我们为神子大人说做的一切。”听到了约亚西姆?琼塔的话语,教宗吉姆?琼斯非常愉悦的道。

“愿神子大人早日苏醒。干杯。”*n

……………

诸莱市国,边境小村。

聆听着越来越近。已经震耳欲聋的坦克履带辗扎在大地上发出的声响,一位士兵用缓慢的动作。一点点的扭开了一束手榴弹中其中一枚的保险盖,然后把拉火环套到了自己的右手小尾指上。

“哧……”

一股白烟猛然在手榴弹的弹柄中喷出,士兵抱着怀里那一束手榴弹,他抬起了头,看着一辆坦克从他头顶的战壕上掠过,在这个时候,这位士兵的眼睛中,猛然扬起了一种无悔此生的飘逸。

“轰!!!”

冲天而起的火焰混合着血、肉、骨、魂,狠狠撞向坦克的底盘。那辆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帝*的坦克,就像是被人迎面对着小腹狠狠踹了一脚彻底报废了男性功能的可怜虫,它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在不停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而它脚下被生生炸断的履带更是发出一阵“唏里哗啦”的声响。

坐在坦克力的驾驶员和车长,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在坦克疯狂的颤抖中,他们戴着坦克帽的脑袋就重重摔到了坚硬的内壁上。他们的眼前猛然蒙上了一层灰红相间的色彩,在头晕眼花中,他们的四肢瞬间都在这过度严重的撞击中暂时失去了力量,他们捂着自己里面就像是钻了几百只蜜蜂的脑袋,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腾腾燃起的火焰,不断在舱内群魔乱舞,以惊人的速度扑向了坦克的每一个角落。

当火焰终于席卷了坦克的弹药仓,坦克车长的眼睛里猛然扬起了一丝疯狂的绝望,他嘶声惨叫道:“不……”

“轰!轰!!轰!!!……”

大量的弹药在这个时候被一起彻底引爆。面对如此可怕的爆炸,面对如此摧枯拉朽的毁灭性力量,这辆帝*的坦克就象是一个纸做的玩具,在瞬间就被撕扯成无数碎片,纷纷扬扬的撒向了整个世界。

集束手榴弹爆炸的声响在第一大队守护的阵地上起此彼伏,每一次这种连大地都要跟着狠狠一颤的可怕轰鸣响起,卡尔上校的眼角就会狠狠一颤,因为每一声这样巨大的爆炸,都代表着一个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凭借他们受过的最严格求生意志训练,仍然可以生存下去的兄弟,用自己的身体和怀里的手榴弹,为自己身边的兄弟,换取一条通向胜利的路!

“我的……兄弟啊……”在这个时候,卡尔上校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几乎要爆炸了,可是,卡尔上校没有哭,在战场上,无论他如何悲伤,也无法再哭出哪怕是一滴眼泪!因为在战场上,他根本时间去哭,他是所有人的表率,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他不能去哭!因为他一哭。就代表着要有更多相信他,愿意跟随他的兄弟,付出鲜血的代价!

苦涩而惨烈的战斗在继续,直到八个小时之后,天色阴暗下来。帝*的那不是太先进的导力飞艇受到环境影响不能继续参战,卡尔上校的第一大队才终于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空气中充满了硝烟和血腥的味道,在黑暗的天幕中不时拉起几枚照明弹,强行映亮了那一片天与地,每当一枚照明弹冉冉升起,就会传来一阵零零星星的重炮轰鸣和枪响。但是当照明弹的光芒,也陷入到黑暗当中后,枪炮声也会跟着嘎然而止。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卡尔上校的第一大队用沙袋、战壕、铁丝网、雷区甚至是尸体架构成的防御线,已经形成了一个个足以吞蚀任何进攻者的火力纵深网。

这让帝*清楚的明白。想从正面攻陷这些战壕,已经成为一种需要填入太多生命的任务!

虽然到了晚上,还有几分危险的骚动,还有局部战场的交火,但是在这片土地上恶战了这么长的时间,都已经打得筋疲力尽,再没有多余的力量和精力,徒劳的在晚间发动大规模突袭式作战。

尤其是在卡尔上校的第一大队靠着装备的优势。在夜晚给予了帝*不少的教训之后,第十八机甲师团已经对夜战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所以当太阳西下,黑暗重新笼罩大地的时候。无论是诸莱军还是帝*,都会轻轻吐出肺里过于炽热的气体,慢慢坐下来,去享受一下难得的安静与和平,感受活着的滋味了。至于明天……这样遥远的事情,就让那些坐在指挥室。远离战场最前沿的军官们去考虑吧!

第一大队的所有军人都坐在铺满弹片和尸体的掩体里,默默的啃着压缩饼干。就是在这种死一般沉寂的氛围中,卡尔上校不由皱起了眉头。四天三夜的奋战。让部队打光了所有的轻重机枪子弹,投光了几乎所有的手榴弹,他们需要大量的弹药补充,他们需要药品,需要食物,可是,到现在为止,后方一点东西都没有送上来,似乎自己这支为诸莱市国浴血奋战的部队,已经被遗忘了似的,又或者,有什么地方更需要补给,将自己这支可怜的部队的补给给夺走了,再或者,诸莱市国已经认为自己所率领的部队已经阵亡了。

可是,这说不过去,自己可是顶着帝*的猛烈的炮火一直在战斗,这爆炸声,这枪响声,就算是后方指挥部也应该可以听得到的,也应该知道,还有一只部队在这里浴血奋战,为诸莱市国将埃雷波尼亚帝国的第十八机甲师团给挡住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得罪了那菲尔将军,所以,军部就准备放弃自己,放弃自己的部队吗,这真的是太残酷了。

自己在为诸莱市国的未来流血搏命,可是,自己背后的那些大人物却在给自己捅刀子,这是何等的让人悲痛的事情。

想到这里,卡尔上校的嘴角不由扬起了带着几分无奈的苦笑。

可是,就算真的如此,卡尔上校能后撤吗,能够将这些帝*的冰冷的杀戮机器放到自己背后的祖国吗。完全的不行啊,菲尔将军这是吃定了自己了啊。

整个大队已经阵亡了三分二的士兵,武器弹药更是所剩无己,卡尔上校真的无法想象,他们明天用什么去守!

这还是明天的问题,可是,现在面临的问题,是那些无法抬下火线,得不到救治的伤兵。

地面勇士单兵系统,里面有配给一些急救用的医疗设备,可是仅仅靠这些东西,有个毛用,这玩意仅仅只能处理一些简单的急救的伤势,能够消炎,能够止痛,然后就是名为“最后的挣扎”的针剂。至于挽救重伤的士兵的生命,它们做不到。它们不是万能的。

那些受了重伤的士兵,只能绝望的躺在战壕里,静静的感受着钻进自己身体里的子弹或着弹片,引发伤口慢慢感染。一到晚上双方终于偃旗息鼓,再也没有了炮火连天的巨响,那些伤兵痛苦的呻吟声,就在整个阵地的上空不断飘荡。不知道有多少伤兵,因为无法忍受这种绝望的痛苦。抓起步枪对着自己扣动了扳机。

最惨的还是那些连抓起武器自杀力量都没有了的重伤员,连卡尔上校自己都记不清楚,当他在夜间从那些阵地上穿过的时候,他听到过多少句……

“求求你,帮我。给我一枪!”

面对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面对这些在战场并肩作战现在却重伤垂死,只能发出小动物般无助哀鸣的战友,就算是铁血的军人,又有几个人能狠下心,去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

他们是卡尔上校的兄弟。他们是卡尔上校同生共死的战友,他们……

…………

又一个白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