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时间总是嫌太短,五天转瞬即逝。

梅抱衾还沉浸在与七七朝夕相处的甜蜜中时,就不得不面临与她分别的苦涩。

当第一缕晨曦照进树王屋时,七七三人就已梳洗穿戴好。今天就要出发,离开圣女林,外面是新的世界在等着她。

杨七七左右看了看两个男人,不得不感慨下雄兽人们强健的体魄,同时也赞美下他们高度发达的医药学。伤势较轻的郑狩在第三天,伤口就已全部结痂,第四天晚上就完全脱落,身上只留下一处处淡粉色的印记。就是伤势较重的年季摩,除了双臂还被两片金属网包卷着外,别的地方也已无碍。就是这手臂,据昨天的那名负责检查的医生说,也要不了十天就能全部长好。就是说,骨折的伤势在这里从头到尾只需要15天。这是多么变态的复恢力!又是多么变态的药效!

“你来开门,还是我来开门?”郑狩很有礼貌地征询年季摩的意见。

七七:“……”

年季摩:“……(#?′)凸”

“哎呀呀,老弟,你的表情好可怕,吓到我了。”他拍拍胸膛,眨着眼睛看看他被固定住的双臂,作恍然状,然后摇着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开不了门就早说嘛。骨折的是手臂,又不是嘴巴,你这孩子,让你开朗热情点怎么就这么难呢?”

在年季摩发飙前,他识趣地打开门先一步开溜。

“咦?梅抱衾你早啊,你今天能起床了吗?”郑狩惊呀地嚷着。

杨七七跨出门口,转头看向小房间。

那里,梅抱衾正由池战搀扶着靠在墙上。现在起床对于他来说依然还是很勉强,满脸的虚汗,却倔强地站在那里。

“谢谢你来送我们,但是身体要紧,我扶你回床上去吧。”七七忙上前紧张地扶住他手臂。“你不出来的话,我们也是会去你房间道别的,又不会偷偷溜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肋骨那里痛不痛?左肩呢?右腿呢?……”

这五天来一直照顾着他,都成习惯了,一见到人立马就进入了护工角色。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听着她在耳边不住地絮叨,梅抱衾一边轻轻摇着头,一边笑得幸福。哪怕现在全身都在痛,他都觉得值得。

郑狩看着梅抱衾三人的背影,用手指捅了捅旁边的年季摩,侧头低声问:“我怎么看都觉得梅抱衾对七七很有心啊。但真是喜欢,又为什么死活都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

年季摩冷冷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扶我去窗边吧,七七。”

七七望了下另一边的池战,见他点头,便绕过床,往窗边走去。其实,梅抱衾身体基本上全压在池战的身上,她只是象征性地牵引着他而已。

在窗边站定,七七想着以后不知何时才能见到这个气质高雅的雄兽,便有些留恋地抱了抱他。将头埋在他腹部,闷闷地叮嘱道:“梅抱衾,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已啊。我们都会想你的,如果你也出去了,记得来找我们,我们还欠了你个大人情呢,你说过要讨回来的。”

“作为债主,我一定记得很牢。”他用右臂虚揽着她娇小的身体,低头亲吻她的发顶,“七七,你也一定要记得我啊。”

慎重地点头,放开他的身体,抬头看他:“我们走了,梅抱衾。”

“好的……”他微笑着目送她离开房间,离开视线,离开自已的世界。他高仰起头,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

他宁可流血,也不想流泪啊,可是为什么眼睛会这么的酸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