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并不知道伍默谦的前次婚姻是怎样的经过和结束的,可是听到大Boss说孩子被自己亲手弄死,他小小皱了下眉,顿时有点惋惜,他觉得吧,大人再大的怨恨,孩子都是最无辜的,不应该拿孩子下手吧。

他猜,孩子应该是还没有出生就是早产胎死腹中那种吧?他真的挺想问是怎么弄死的,可这毕竟是大Boss自己的家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管不得,也不能再问了。

“伍先生,那我现在去订机票?”

好可惜,他真的挺希望孩子是大Boss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他觉得大Boss会开心吧?这些日,他发现大Boss活得越来越像个人了,以前的伍默谦永远都是三点一线,上班,下班,上班……

就是连国假日所有员工放假,这个大Boss也回公司加班,生活枯燥无趣。如今,会生气会躲在这里散心,倒是有血有肉了。

“B市竞标的那片旧工业园事情调查进展得怎样了?”其实伍默谦这次来HK,也不是真的丢下公司不管。

“一切尽在掌握,郝战那老家伙收到我的消息也带着那二世祖赶过去了,已经证实,上面是要将这片工业园收回再拍卖,届时估计会有上万的企业富豪与房地产巨头都想抢了这杯羹。”李京来这里,也不仅仅只是为了DNA,他来这里,还见了几个人物,套得风声事情是真的。

“真是便宜那个老家伙了!这次竞标务必要拿下,城市规化物价房租房价上涨过快不出两年内A市会由工业城市转为金隔城市,鼎盛再不及早迁走自建,单单是租金这一块也够我们喝一壶!”前次,为了将郝名城那个二世祖从江歆语身边弄走,他让李京放了抢先收到的风声给自己的敌人,真的有够大方的了。

在他空手创业的时候,鼎盛成立的工业园是向上级租下的,后来一直壮大,现在也是到了他大展身手有自己一席之地的时候了。EAS那老家伙早了他一轮年纪创业,资金人脉也不容小觑,何况那老家伙还准备与顾氏成为亲家壮大实力!这场暗战有得打了。

“明白,这次公司上下一定会全力以赴。”李京也深知这次竞标的重要性,所以这些天,他几乎四处的跑,酒也喝了不少,胃都险些拼坏了。

抬腿,转身欲去订机票,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停下来,“对了,伍先生,伍夫人与展小姐这些天一直要找你,你再不露个脸,她们可能要报警了……”

这几天李京的手机就快被打爆了,可因为领了命令,他不敢暴露大Boss的行踪,被逼骗那两个女人说自己一个人在HK这边出差办事。想到回去那两个女人发现他合伙欺骗,以后还不知怎么怨恨他呢。

“别管她们,就让她们报警好了!”

被提及家里那两个女人,伍默谦的心情更加郁闷,尤其是展容,居然对他下药玩起心眼。到这刻,他想想仍怒火旺盛,若不是这个女人搞了这么一出,他怎么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江歆语的冷屁-股,里里外外,脸面丢光!还有他那个母亲,也真是吃饱了撑着,这一次他不严厉的给点颜色,指不定以后还会变本加厉三天两头没事给他找事。

——

江家,难得生活平平静静过了几天,可是过于的平静就预示着有可能会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天,江歆语心情舒畅,早上起来就给自己换了一件无袖鹅黄-色吊肩A字裙,还将自己如海藻般迷人的长卷发放了下来,柔顺乖巧的披着。她也不再刻意扮丑了,就这样一张素脸胭粉未施顺其自然。

江小琛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全因为步奕风一连几天的出诊及陪同玩耍,江小琛心情一好,病就好得飞快。

江母一大清早就在厨房里忙活,因这些天与步奕风接触为人不错后,她对步奕风的态度大大改变,不仅不会戴有色眼镜看人,见江歆语起来就在客厅收拾沙发及桌面就问道:“小语,几点了?奕风是不是这时间就要来了?”

原本痛恨医生的她,现在直接喊名字,可见这其中的转变多么惊人。

江歆语抬头看了一眼壁钟,回了一句:“八点了,他应该下班快到了。”

也不知道步奕风是故意换夜班方便白天来给江小琛看病的,还是真的就这么巧,每天步奕风做完手术下班后,都会选择早上赶过来,给江小琛打完针后,这才回去休息。

步奕风给江歆语的感觉就是,不管他上什么班,熬多少夜,这个男人永远都是笑如春风,面如暖玉,明目朗星,每天都是一身打扮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像个贵族绅士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都忍不住怀疑,这男人背景是不是真的贵族出身的?

可能是因为步奕风打扮关系,一直居家服的江歆语竟觉得自己一直来显得太过随便,今天便出奇选了一件裙子穿上。

“都八点了?那赶紧过来帮我把早餐端出去。”正想着事,江母一句话拉回她思绪。

江歆语应了一声,便进了厨房帮忙,随后去叫醒了江小琛,刚给江小琛穿好衣服,门铃就响了。

以为是步奕风,江歆语匆匆又奔出去拉开房门。

可是当门拉开,印入眼的是四名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江歆语笑脸一僵,不解问道:“你们是?”

带头一个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面无表情说道:“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声称你五天前对鼎盛集团总裁的母亲伍梦琴出言不逊,事后还泼开水对其人身伤害,造成她身上多处烫伤刺伤,严重构成故意伤害罪,现在她要对你进行控告,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东西?”江歆语在听明白警-察登门的理由后,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失聪,她站在门内,不可置信地失笑:“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是我要告她才对吧!烫伤的人是我好吧!你们是要我脱了衣服,露出证据给你们看,谁是被害的那个人吗?”

不敢相信,伍琴梦这个女人居然这么恶毒!她都退一步息事宁人了,可是这个女人却狗仗人势不留余地,自以为自己儿子有钱有势,就死命地将她往死里的逼!

江歆语这刻真恨不得将伍梦琴挫骨扬灰!想不明白,这天下怎就有伍梦琴这样极-品奇葩!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到了那里,你有得机会辨驳。”

为首那警-察收了伍梦琴的好处,压根不听江歆语的解释,对身后的三人一点头,一个冰冷的手铐就这样毫无预警扣上了江歆语的手腕。

“放开我,你们没权扣我!我做错什么了?我才是受害方!就因为她恶人先告状,你们就这样黑白不分吗?”当手腕传来冰冷,江歆语抗议叫喊:“你们眼睛白长了!”

不该啊,她千不该万不该饶了伍梦琴这女人,间接助长了那女人的威风!好后悔没有追究到底。

江母听到门铃声,本也以为是步奕风,脱掉围裙也走出了客厅,可是当她看见门外的人不是步奕风,反而是几名警-察正与江歆语拉拉扯扯起争执时,她立即脸色大变,急忙拉住江歆语,冲着那些不速之客大声斥道:“你们对我家小语做什么?做什么扣住我家小语?”

“你女儿伤了人,我们是接到报警电话才来抓人的。”为首那警-察见江歆语被拽住,无情答了一句,伸手就粗鲁推开江母。

正推撞间,江小琛连鞋子也没穿不知何时跑了出来,他见到自己的麻咪被捉,立即吓哭了,“不许捉我麻咪!你们这些坏人!麻咪……麻咪……”

“妈,小琛!”江歆语见自己的母亲被粗鲁推开,江小琛也被吓坏,好好一个平静的早晨,就这样被这些人破坏,她心都碎了。在被人强行带走的时候,她歇斯底理地回头大喊:“妈,找奕风和郝少,还有你要看住小琛啊……”

江家没亲没戚,目前她唯一能想到能依靠的,只有这两个男人了。

江歆语在江母的眼皮底下,生生被带走。

直到人被带向电梯,江母才如遭雷击清醒过来,在记起江歆语最后的交待,她急忙奔回去看住江小琛,然后先后拔打步奕风与郝名城的电话求救,将这惊天噩耗告诉二人。

——

伍梦琴这一招恶人先告状好狠,一石三鸟。

一来,她可以透过警方的力量,查到江歆语住在哪里,从而逼出步奕风交出医院监控。

二来,她可以如了展容的愿,找出江歆语直接逼出失踪的伍默谦。

三来,她可以从监控里找到那个和伍默谦小时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这一石三鸟的招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展容听完她的前两计,都忍不住暗暗心惊,暗叹姜果然是老的辣,心想以后要与这女人玩心眼,千万别露出马脚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前次艾兹的事她给蒙混过去,也是因为伍梦琴一直信任她从不说谎话所以轻易便相信了。

其实这个老女人一点也不好对付!放在古代宫斗肯定能做慈禧!

“伍姨,这样真的能逼出默谦吗?”坐在警局审讯处的位置上,展容忍不住问了一声旁边冷着脸用眼角看人的势利女人。

“你之前不是一直坚持说,他们在一起吗?即在一起,默谦怎么可能任由她被抓不来这里?”旁边坐着的伍梦琴连眼珠都不曾转下,双手抱着自己的提包,视线直扫那些正在审问其他犯罪的警-员。

“可是默谦会不会生我们的气?他若是想保护那女人的话怎么办?”

“哪来这么多可是不可是的!人不出来你急得像锅里蚂蚁,现在人要出现了你又前怕狼后怕虎的!”伍梦琴觉得这些问题真是多余,从来不知展容这么聒躁烦人的。

这些天她就是被展容一直唠叨实在忍受不了,才想出了这么一个阴招来。

“我担心万一……”

“没有万一!默谦真要生气也是生你的气!”

“……”

遭受了几句斥责,展容被堵了嘴,皱起眉。

因为艾兹的事,伍梦琴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也越来越瞧不起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把她当成亲闺女的疼爱,这前后的转变真的太现实市侩了,让她莫名的不爽。

——

约莫半个小时,江歆语被带进了警-局,带到那两个她最恨的女人面前。

早料到会在这里看见这两个女人,可真视线相对那刻,江歆语真希望自己的目光能将她们杀了。这两个女人欺负人怎么能欺负成这样?还真的无耻到无下限?

“默谦呢?没来吗?”

当江歆语被按坐在展容旁边的椅子,展容撇了一眼出口,不见等待的人影,她立即心急地捉住江歆语的手臂追问。

江歆语没料到展容会伸手扼住自己的手臂,寒毛立即直竖,嫌恶地推开那只手,鼻子哼了一声说道:“问我?好笑,你家男人不见,为什么跑来问我?”

敢情上次这个白莲花给伍默谦下了药?伍默谦一直没有回去?所以这白莲花才误以为人在她这里?现在这一招是为了逼出她与伍默谦的?

“不问你我问谁?默谦到底在哪里?那天晚上他的行车记录最后显示就是去了医院找你了!”

展容那次虽然没有在医院里找到江歆语,可是却在交通局里找到了伍默谦泊车过久被吊走的车子。然后在最后行车记录里找到证据,证实伍默谦是到了医院后就完全失踪不见的。

“哪天晚上?”江歆语挑起眉,明知故问。

“就是他中了药的那天晚上。”展容竟不知自己被套话,一冲动就出口道了真话,伍梦琴在旁边听到,立即一扯展容的手臂,凶狠的目光盯向江歆语,咬牙切齿威胁的口吻插进话来:“你到底将默谦藏在哪里?把他叫出来,不然我让你牢底坐穿!”

靠!江歆语心里实在忍不住几万只草泥马奔腾,实在是这个老女人动不动就威胁恐吓人!

“警!察!她刚刚威胁我!你们也听到的!她当着你们的面恐吓我,说要让我牢底坐穿!我也要告她恐吓!我犯了什么罪了?需要坐牢嗬?”忍无可忍的江歆语在伍梦琴话音刚落,立即就反扑咬二人一口,就是不说伍默谦有没有找过自己,偏要急死那白莲花。

“你!”展容何时见过江歆语反应这么机灵,急得脸孔憋红,压低声音说:“我们只是要知道默谦到哪里去了?你赶紧说了,说不定我们就不告你了。”

“不告我?可是我想告你们啊!”江歆语不仅不领情,还不甘示弱的视线直盯着伍梦琴气红的脸,脸上还带点儿痞的冷笑。

伍梦琴几天前就见过江歆语的惊天巨变,所以这刻面对江歆语的反扑,反倒是预料之中没多大反应。

“都安静!现在我问话!给我老实坐着!”抓来江歆语的那个警-察张万友,见展容蠢得给人堵住嘴,他立即冲着江歆语一声大喝,然后本子摔在江歆语的前面,笔杆也在江歆语面前敲了敲:“8号那天晚上,你是如何与伍梦琴发生冲突并用开水泼她的,如实坦白!”

听听,这都还没有开始审呢,这警-察就已经认定开水是她泼的!

面色一冷,江歆语冷嘲地勾起唇角:“我的律师和人没到,我有权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