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知道莫习凛不甘心仅仅如此了,他终于忍不住有所行动了,那么她想用拖延战术等殷权来营救,也是不可能的,她必须得自己想办法解开局面!

程一笙猛地用力一推,他的头便离开了她的耳侧,她正色地说:“莫习凛,你别忘了我是结过婚的!”

“那又如何?”他轻笑了,“我无时不刻地努力把你往离婚道路上引!”

“我是不可能离婚的,也不可能有外遇!”程一笙说得斩钉截铁,哪怕是语言上,她也不会让他心里产生一点的希望。

“嗤!”他笑了,他突然一把抱住她,把她放在洗手台上,看着她一下子就刷白的脸,分外地有成就感。总算是让这个女人表情变色了,看看镜中的自己,满脸的情欲,而这个女人眼中却是一片清明,他不爽,他要攻克她的心理防线。

他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调成了摄像模式,笑着说:“程一笙,我在这儿上了你,拍下来放在网上,你觉得殷权还会要你么?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殷权他不要你了,我要,我会给你婚姻,我们一辈子,就这样苟且下去吧!”

简直就是无耻!程一笙心中升起一阵嫌恶,看样子这个莫习凛非自己不可,就是因为她能治他的病?此刻抵着她腿的那是什么?她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他带个棒槌进来。再看他眼底越来越难耐的表情,她知道,他是想在这里把自己办了。如果真的那样,殷权还能要她吗?即使殷权不在乎,她也不可能再若无其事地呆在殷权身边了。

她敛着眸,轻飘飘地说:“你……让我想想!”

莫习凛在她身上吃过不止一次亏了,明的、暗的,怎么就记不住教训呢?她是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初衷,不可能背叛婚姻的。可是现在,莫习凛看她那有些动容的表情,心里也为之一动,再一次在内心中升腾起了希望,她能够抛弃殷权,跟他而去。

她撑着他胸膛的手,无力地滑落,好似做了什么决定,放开了什么一般,她怔然抬起眸,带着一丝急促的喘息,似乎是在抑制自己的冲动,“莫习凛……”

真是好听啊!听她叫他的名字,那都是一种享受,如果在床上,她叫他“习凛、习凛”,他想他一定会为之沉迷的。

程一笙这极为痛苦的感觉,给人一种错觉,她要接受他了,可是程一笙变脸的速度也是有名的快,她突然找准位置膝往前一顶,然后滑落的手突然一个用力,他在吃痛之下没有防备,被她大力推开,她马上蹿下洗手台,他本能地伸手一捞,她早有准备,能让他捞着吗?她的身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扭,在旁人都认为她躲不开的时候下,她偏偏躲开了,还没有站稳,她就往外跑去。

他再也抓不到她了!出了这个洗手间的门,他不能再有任何动作。今天他就是想和她在这里亲热的,他没打算掳人,毕竟在这样的场合掳人,这辈子都会被列入上流社会的黑名单,这种场合,不再为你开放,莫习凛还不想这么做!

程一笙眼看就要冲出去了,心中一喜,但是一个人影突然移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撞了上去。

“哎哟!”她痛呼出声,他坚硬的胸膛,撞得她鼻子都酸了,那泪要涌了出来。

“程一笙,看样子,你的心理疾病真的好了,你忘了被掐脖子差点死掉的事?忘了在水里差点让人给上了的事?”白斐蓝是心理医生,可是亦正亦邪的他,既能用这个救人,也能用这个毁人,他懂得程一笙的心理问题,所以才拿最要害的话来戳她心尖子。

为什么这样做?当然是恨了,恨她让他不能再从事这一行,让他与自己的爱好背道而驰!

一连受两次惊吓,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真是没有比这更加倒霉的事了。她刚才就觉得不解,这里查得那么森严,莫习凛怎么可能在这里动手?不过有白斐蓝的出现,一切疑惑都解释通了。

如果程一笙此时只会像一般女人那样瑟瑟发抖,那她就不是程一笙了。她最擅长利用一切,给自己找条出路,而白斐蓝惹了她,她也不想那么容易就算了。

她没有及时跳出他的怀抱,而是双手抓住他胸口的衬衣,质问道:“白斐蓝,你给我看病的时候,对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吗?你现在为什么这样对我?”

刚刚缓和过来的莫习凛,听到这话脸顿时就僵了,白斐蓝和她之间,有什么?

白斐蓝莫名其妙地看她:“你在说什么?”

程一笙不妨说得更直白一些,她用一双楚楚的目光望着白斐蓝,“你忘了你对我做的一切吗?你恨我根本就不是因为我毁了你的事业,而是因为我不肯从了你,你承认吧!”

莫习凛的目光陡然一冷,盯着白斐蓝的脸,好像要将目光变成刀子,剜白斐蓝的肉一般。

白斐蓝大吃一惊,抬头看莫习凛,果真看到莫习凛正如要杀人一般的目光望着自己,赶紧说道:“你别误会,千万别中了这个女人的计!”

“白斐蓝,让你承认喜欢我,就是那么难的事?”程一笙心里想笑,这次非得让你们自相残杀不可。

莫习凛想到当初白斐蓝不再帮他,白斐蓝对她的态度,大有不同,此时把这一切与程一笙的话联系在一起,一切都有了解释!

白斐蓝气得咬牙,他看向程一笙恨不得杀了她,不过此时莫习凛的拳头已经过来了,带着冷冽得寒入骨中的声音,“白斐蓝,亏我这么信任你!”

程一笙再一次施展了她柔韧的身体,从白斐蓝怀中滑了出来,一溜烟儿的功夫就没了。她转出洗手间,听到似乎是骨裂的声音。

殷权此时已经寻来,她去洗手间还有补妆能用多长时间他心里有数,这时间刚到她没有回来,他就知道事情不妙,陆淮宁还说:“门口检验那么严格,不会有坏人混进来的!”

此时殷权看到了他惊惶失措的小妻子,从洗手间跑出来,还往后看着,此时她已经脸白如纸,殷权几大步就走过去钳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怀中。

程一笙被吓一跳,“啊”地轻叫,蹦了起来。

他的铁臂蓦地收紧,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一笙,是我,发生什么事了?”

程一笙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就松了下来,原本因为紧张的身子,立刻瘫软在他怀里,她微微喘着气说:“莫习凛、白斐蓝!”

陆淮宁吃惊地说:“居然还真有人在这里撒野,难道就不怕上了黑名单!”

殷权看向陆淮宁说:“马上帮我把工作人员找来,就说我太太在这里被调戏了!”

陆淮宁会意,赶紧去办了。

殷权搂着程一笙就站在门口,两人一言不发,还可以听到卫生间里白斐蓝隐约的声音,“莫习凛你疯了,你就那么相信她?她在陷害我!”

“那你为什么当初不肯帮我?”莫习凛激动地质问。

“我那是看她可怜,不忍心,我有我的行医准则!”白斐蓝怒道。

“去他妈的行医准则,别跟我谈道德,你有没有道德难道我还不知道?”莫习凛一想到程一笙对白斐蓝比对自己还好,那心里的醋缸就翻江倒海了。殷权在中间那是没办法,但是他不能容忍殷权以外的人,插到他与程一笙之间来。

工作人员马上就到了,还有组织此次宴会的负责人。邀请的嘉宾太太在这里被调戏,那可是大事,他们一定要予以重视。

程一笙见工作人员来了,从殷权怀里探出头,说道:“人就在里面,那个亚洲人的手机拍摄下了一切,可以证明他对我的所做所为!”

原本莫习凛想用来威胁程一笙的东西,此时让程一笙变成了证据。程一笙虽然后怕,受了惊,可脑子却没有糊掉,她当然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报复回去。以后让莫习凛跟白斐蓝无法在上流社会立足,要知道不被人承认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两个男人在女洗手间里,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干什么好事儿,更何况这两个男人在女洗手间里打架,那就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于是宴会负责人带着健壮的黑人保镖,进去就把两人给按到了地上。

白斐蓝的脸贴在洗手间地上的瓷砖气道:“莫习凛你就是个蠢蛋,活该被人利用!”

莫习凛的手机也被拿走,一切证据确凿,两人被暗中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