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权不紧不慢地说:“婚期啊,你自己结婚你自己定呀,问我干什么?”

瞧他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如何相信把这么大的事交给殷权没有问题?薛岐渊有点急,说道:“你什么时候安排好,我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我不问你问谁?”

“哦,这样啊!我随时都可以!你想快点摆脱她,就快点举行婚礼,你要是想晚点,再跟她谈个小情什么的,也可以晚点!就算明天你想结婚,我这里也OK!随你了!”殷权依旧漫不经心。

程一笙发现殷权想逗别人的时候,话就特别的多,也特别的有耐心,这男人真恶趣味!

她没发现,自己跟殷权其实有着一样的恶趣味!

薛岐渊一听,大喜,他没好气地说:“我可没兴趣也没有什么情跟她谈,一个星期以后,如何?”

“好啊!你能这么快筹备好婚礼就行!”殷权说罢,挂了电话。

薛岐渊马上给安初语打过去,命令道:“下午,我要求十万块钱立刻到账,否则婚礼不要举行了!”

安初语愣了一下,然后捂着胸口说:“好、好吧!”

吓死她了,这个男人有婚前焦虑症吗?

还焦虑呢?薛岐渊杀人的心都有了!让这么一个一无权二无势,还是个复制品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以后他在这个圈子都无法立足了!

简直成了让人笑话的笑柄了!

安初语没敢耽搁,很快就把钱给他打到账上,摆明了就是跟你死磕到底,想用任何办法毁婚都不可能,想都别想。

薛岐渊头疼极了,他想象不出殷权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在婚礼上收拾这上女人的?不过想解决办法还得听殷权的,于是他只能订酒店,开始结婚的准备。

安初语现在的心思也明显不在工作上了,她开始打电话预约时间,看婚纱、看钻戒。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事,她不想委屈自己,该花的钱一定要花,反正结婚后马上钱就补回来了。

她想象中的豪门,只要嫁进去,就像带了个终身制银行,什么都不缺了!

薛岐渊立刻向外宣布了婚期,一个星期之后,这个消息出来,小伙伴们全惊呆了,这是什么节奏的结婚啊?有这么急的?

你就是奉子结婚,一个星期肚子也大不了啊,有时间准备没?

薛岐渊这决定,除了殷权知道,他没跟任何人说,所以新闻播出去之后,他自然收到了不少的问候,包括父母的质问。

汪欣简直要疯了,她还想着能拖一拖,逃掉这个婚礼呢,没想到这就要结婚了?她要求这么高,居然找了个又没身份,人又恶毒的一个女人!

以前她的要求是哪怕你不是豪门出身,那就老实听话一些也行,可是没想到这个安初语太能装了,把她的眼睛都给蒙蔽了,现在原形毕露,让她怎么甘心把这么个女人娶进门,搅乱薛家?

所以汪欣的电话立刻就追到薛岐渊办公室,上来就怒骂,“你疯了吗?真要娶她?还一个星期?你是迫不及待地把人娶进门?”

薛岐渊已经十分烦了,此刻听了这样质问的话,更烦,他扯了扯领带,冷冷地说:“我倒是很想不娶她,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薛家?”

汪欣听了儿子的话,声音倒是压低了一些,语重心长地说:“那你可以用缓兵之计啊,不用那么急的娶是不是?”

“你觉得安初语还能容许我们用这个计?”薛岐渊嗤道。

“那、那也不用一个星期这么快啊!”汪欣着急地说。

“反正已经这样了!”薛岐渊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

一旁听着的薛登昆忍不住抢过电话,真是女人,说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来回就这么两句话,还非要打电话。他上来就问:“那你说,亲戚朋友们要不要通知?”

薛岐渊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婚期都公布了,不通知也不好,通知吧!”

薛登昆又问:“岐渊,你给爸交个实底儿,这结婚的事儿,有几分真?你妥协了?”

他了解儿子,不是那么容易说放弃的男人,否则以前他跟妻子的逼婚,儿子早就妥协了。

“具体的我也不好多说,不过我不想和她结婚!”薛岐渊如实说道。

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薛登昆问他:“那你就一定要用结婚的方式?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那要来多少的人?”

薛岐渊立刻说道:“我也不喜欢把自己的婚礼当成闹剧来演,但是没有办法!”

可不是,殷权喜欢这样,他就得去迎合殷权的恶趣味,谁让他有求于人呢?

薛登昆没办法,叹声气说:“好吧,希望这样有用,而不是最后真的迎娶那个女人进门!”

薛岐渊心想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恐怕也不会娶,哪怕给全世界的人下跪,或是等她生了孩子做DNA,他也不会娶她!

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婚礼,说实话安初语的动作比他快,也就两天的时间,衣服鞋子什么的都准备好了,除了婚纱敬酒礼服还在改,她已经开始买换敬酒服时的首饰。

薛岐渊简直看不了她那副要办喜事的表情,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出手,所以有关她的工作,他一概让别人去负责通知,他避免和她见面。

这还是头一对结婚各准备各的新人!

大概能让薛岐渊唯一心情好起来的事就是准备程一笙的节目了,他打电话问她:“一笙,我的事闹成了这样,到时候嘉宾肯定当不成,你想想还有谁合适,我们好提前跟对方谈档期。”

程一笙笑着问他:“薛台,马上要结婚了,您还有时间顾这些?”

薛岐渊苦笑道:“一笙,别人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这样说我?”

程一笙心里能想到他有多痛苦,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太不厚道了,于是说道:“好吧,我不说了。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当嘉宾的,离我做节目还有几个月,你一个星期就能解决问题,等解决了问题,我们再商量吧!”

“但是……我怕影响你的节目,这毕竟是你复出节目,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你说呢?”薛岐渊是真的为她着想。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等你解决问题后,我们看情况!”程一笙非常看好薛岐渊,别人要是想炒成这么热得费多大功夫啊,如此好的资源不利用真是浪费!

再说她也相信殷权会给薛岐渊一个公道的。这件事在未来不算事!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当时看起来那么凶险可怕,走过来回头一看,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程一笙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来看此事的。

薛岐渊堆积了很多的工作想亲自找程一笙谈谈,可是他又担心这个当口会给她带来麻烦,所以他只好忍着,把这件事处理完再说。

对于薛岐渊的婚礼,殷权并没有插手太多,只是让人看了看婚礼现场的大屏幕有没有连接好,还有给记者预留的位置好不好,是否方便拍摄等等。

恐怕薛岐渊的婚礼上,记者们的待遇是最好的,简直喧宾夺主,比宾客们的位置还要好。

一直自娱自乐的安初语在结婚头一天终于绷不住劲儿了,以即将新婚妻子的身份跑去找薛岐渊,手里还捧着一双鞋。

“岐渊岐渊,你看我结婚的这双鞋漂亮吗?”安初语一脸的欣喜雀跃。

鞋是红色锻面,镶满了红色的钻,可谓华丽异常。不过薛岐渊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鞋的七厘米之高的跟,这是怀孕女人穿的鞋吗?看来她真当这个孩子是利用品,没打算留。

“我很忙!”他淡淡瞥下目光,看向桌上的文件。

希望殷权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安初语看到薛岐渊冷淡的表情,才猛然想起她跟他不像别的情侣那般,她生怕他会反悔取消婚礼,于是讪讪地说:“好吧,我先走了,你忙!”

说也奇怪,薛岐渊不说领证,安初语一家子也不提这事儿,仿佛都忘了一般。

安家怎么可能忘?不过他们都害怕这婚礼会取消,所以都闭口不提,反正办了事儿,再领证不是更好说了?他要是不肯领,怎么闹都行!

他们想不到,婚礼在即,还能有什么事情阻止这场婚礼的进行?

这么大的戏,又是殷权一手导演,程一笙怎么能不到现场观看?

提前一天,殷权就给她准备好了礼服,一件耀眼的祖母绿缎面暗流云纹旗袍,可谓是流光溢彩,让程一笙看的眼睛都直了。

华丽的旗袍她有不少,可是这件既华丽又不那么高调,还能体现出一种贵族气质的旗袍,非这件莫属了。

殷权问她:“满意么?明天就穿这件如何?”

“明天?”她抬起头看向他说:“明天是安初语的戏,我还是不要抢风头的好!”

殷权挑挑眉,不可置否,显然他一向不在乎抢不抢别人的风头。

殷权是不热衷参加别人的婚礼,只要他到场,哪怕只是简单的西装,也会抢了任何一对新人的风头!

“那你打算穿哪件?”殷权问她。

程一笙想了想,然后说:“就平时穿的那件棉麻碎花旗袍吧,低调一些,让大家多注意安初语,别注意我!”

“随你!”殷权无所谓地说。

程一笙小心地把手里的旗袍挂起来,说道:“这件留着,到时候我上节目穿!”

殷权看她那么喜欢的样子,觉得自己没有白忙,心里自有一种满足感。

薛岐渊的新婚头夜,按照风俗,男人都要狂欢一夜对单身最后的疯狂。薛岐渊哪有心情狂欢?不过那些损友可不会放过他。

张焕跟孟浩天还有阮无城,这三个二世祖自称疯狂三人组,把薛岐渊硬生生地拽到了会所去狂欢。

张焕大方地叫来三个女人,有喂酒的、有敲腿的、还有揉肩的,清纯、娇艳、知性三种不同类型的女人俏生生站在薛岐渊的面前,薛岐渊无比头疼。

他算是有点明白殷权为什么讨厌女人了,他现在看到女人也头疼,毕竟像程一笙那样不会看着高富帅就犯花痴的女人简直太少了。

张焕张狂大笑,说道:“薛台,今天我掏钱请你,咱们之间也没有利益往来,不犯错误哈,我真是看不惯你这副假正经的模样!”

一向不爱参加这种活动的简易此时推门而入,很给薛岐渊面子的到场了。

他进来就说:“薛台,闪婚啊,比我们都猛!”

孟浩天招呼着三个女人,叫道:“快上、快上,让你们来大眼对小眼的?”

三个女人吓的赶紧过去围住薛岐渊,他厉声喝停她们,“谁让你们过来的?”

张焕叫道:“出来玩嘛,干什么这么凶?吓坏了美人!”他上蹿下跳地跑到三个女人面前安抚,“别怕别怕,有你们哥哥在呢!”

这些女人们训练有素,有时候被客人打都免不了,现在只是瞪两眼喊一声,根本不至于哭,不过她们到底是风月场上的人,听到张焕的话自然给面子的娇声叫:“哥哥,吓死我了!”

张焕搂上那个妖艳的,他不是最喜欢这个类型,而是这个女人穿的最暴露,视觉加肉食动物,当然上来就选最劲爆的!

“哥哥来安慰你!”张焕酸不啦叽地说。

这个时候,门又开了,大家都向门口看去,惊见进来的居然是殷权。

殷权淡淡地扫了一眼屋里的场面,唇角讥诮地勾了一下,看向薛岐渊说道:“乐在其中啊!”

阮无城见殷权来了,赶紧跳了过来,问他:“兄弟,我以前就是这德性的?跟耍猴似的?”

阮无城跟方凝在一起后,多久没来这种场合厮混了,他渐渐的也不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此时看到张焕跟孟浩天,极其的不适。再者,他也想让殷权给作证,万一方凝误会了怎么办?

殷权忍不住笑了,瞥他一眼说:“你以前是被耍的那只!”

张焕搂着女人说:“哎,别说那么难听嘛,享受生活,不能枉来此生是不是?”

孟浩天把那个清纯的搂进怀中说:“是啊!”他没形象地仰在沙发里,抬着手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说:“男人能行的时候就那么十年,咱们已经过了奔腾的年纪,到六十就联想了,还不趁着方正的时候,再high一high?”

张焕马上接话说道:“就是就是,还有几年爷就微软了,到时候让女人鄙视,现在一展雄风,哈哈哈哈!”

简易不知何时举了杯红酒,站在吧台处,目光幽深微讥,映着波光潋滟的美酒,不缓不急地说:“就你这夜夜笙歌,还没娶到老婆,就提前松下,看你拿什么给老婆交粮!”

这一群男人聚起来,简直荤素不忌,什么话都敢往外扔。

三个女人都是欢场老手,都配合着有的娇笑,有的抿嘴羞涩笑,还有笑得书卷气的。

孟浩天歪在沙发里,凤眼里都是邪笑,指着那个知性美女对薛岐渊喊,“看你这苦瓜相,不想交粮的,赶紧把人领走春宵一晚。知道你是文化人,所以给你留个有文化的,半截累了还能谈个人生神马的!”

薛岐渊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又收回目光。爱上程一笙那样的女人,什么女人还能入他的眼?更不要提这种风月场所之人了。

他突然站起身,那名知性女人脸上露出细微的惊喜表情,所有人都以为薛台长想开了,想要旁边的女人了。

不过薛岐渊却是向殷权走去,走到他面前问:“你不会害我吧!”

“怎么?不信我?”殷权耸了下肩说:“你大可以现在反悔!”

“现在?你明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不是要害死我?”薛岐渊低声说。

阮无城在一旁问:“你们在搞什么?”

殷权没理薛岐渊,反而转过头看向阮无城说:“当然搞有搞头的东西,明天别忘了带你老婆去看戏,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薛岐渊听到殷权这话,心里半实半空的,也不知道殷权指的看戏,是看安初语的戏还是看他的戏!

殷权刚想抚慰一下薛岐渊,此刻门又开了,这个时候还能有谁来?

高诗悦冲进来,一眼就看见屋子里张焕搂着一个穿的衣不蔽体的女人正在上下其手。

其实张焕现在是看戏,没什么心思搞女人,那不老实的手,是习惯而已。

高诗悦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拽起张焕的脖领子就叫:“你又上这儿来泡女人,你个混蛋!”

现在戏变了,所有人都看张焕的戏,就连薛岐渊都没顾上想自己的事,看向张焕。

毕竟八卦谁都爱,男人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