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我想去看看二哥。”姬茕羽不由地看向昭王,这里的氛围压抑地她难受:“我还是不太相信,二哥他真的走了。”

昭王听闻不觉眼睛也是一涩,对玄玉,他的感觉很微妙,玄玉是自己身为父王以来的第一个公子,自幼聪明乖巧,很得自己喜欢。然而世事难料,几年后,王后诞下了宇桓,张良人诞下了沧禾,紧接着,后宫子嗣便相继不断,之后,玄玉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便渐渐有了下降。

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对玄玉,他总觉得不如宇桓亲近,虽然偶尔觉得亏欠,但更多的,还是作为王储的考虑,他承认,他更愿意是宇桓继承自己的王位。

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玄玉和自己之间的关系渐渐有了疏离,在别的公子公主都竭力讨自己欢心的时候,他总是远远的站着,平静,淡然,仿若一贯如此,自己从未被关注过。

然后,昭琪一战,让他不由地又重新审视起这个儿子,是不是他所表现的与世无争都是假的?他的决断和胆色无一不展示了他的帝王之才,或者,他所隐藏的一切,莫过于对王储之位的觊觎。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借机将他关押起来,他需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置这位突然间名声大噪的公子。

但令他始料不及的是,玄玉突然死了。他有过恍惚,也有过怀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宫人传错了,直到玄玉的尸首摆在了自己面前,所有的质疑和猜忌都化作了后悔和伤痛,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

“父王?”姬茕羽再次开口提醒。

昭王于是摆摆手,示意寺人庸带她过去。姬茕羽于是冲九歌挤一挤眼睛,

“九歌你也来,二哥死前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了。”

九歌怔了怔,于是看向昭王。

“去吧。”昭王似是很疲惫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

“谢大王。”九歌由婢女搀扶着起身拜谢,然后随姬茕羽出了正殿。

刚到外面,姬茕羽便赶忙过来搀过九歌:

“怎么样?能不能走?还是我背你?”

九歌忍不住一笑:“姬将军莫要说笑了,这里可是王宫,倘若叫人看见了去,九歌怕是真要有事了。”

“这都要怪那该死的姜尚。”姬茕羽咬牙切齿道:“一会儿你随我确认过二哥真伪后,咱们再去看看父王准备如何惩治那恶贼,竟然胆敢谋害王室,我真想亲手撕了他。”

“确实该杀。”九歌也是冷了眼色。

“九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二哥之死有古怪。”姬茕羽小心地搀扶着九歌道:“你说我二哥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九歌点头:“我也觉得奇怪,若是公子真是为人所害,那这害死公子之人该是多么可怕。”

“而且目的呢?”姬茕羽看向九歌:“若是为了王储之争,眼下只有三股势力,除了二哥外,年长些的公子便只有王后之子宇桓,和张良人之子沧禾,王后的支持者一贯是丞相之流,张良人位分不高,也没有什么身家背景,倒是看不出任何歪心思,而二哥,在此番出征之前,向来清净自处,从不结交朝臣,眼下看似有了争储迹象,可是人却没了。”

“所以将军意思是,如今有动机谋害二哥的便是王后之流。”

“按理说是应该如此。”姬茕羽说着不觉皱眉:“可我看方才王后的态度,一时又有些拿不稳了。”

“将军放心,既然我等都能猜测到这一条,想毕大王早已有了他自己的盘算,所以一会儿见了丞相,相信一些谜团便能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