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端了药过来,面带心疼,拍着秦墨的背

“看吧,叫你没日没夜的不心疼自己。”

秦墨喝了药,说了几声‘不关事儿’之后,便回马车里躺着休息。

然而,这一次,病却似山雨欲来风满楼,加重了。

第二天连忙回府。

然则,也没有好转。

除了咳嗽,人便开始发高烧,呓语。

赫连璧来时,已经下午。

“王爷,您不能进去,里面太医诊断,国公大人很可能是感染了疫病…”

赫连璧站在门前,脸色忽的苍白。

然则,国公府的兵卫并没有拦住他。

几步便垮了进来,入了内室…

床边垂下的一挂珠帘,一弯玉手在外,李太医在床前诊治。

他已经把了半个时辰的脉,也并不能完全确定病情,而且,国公大人的身份,疫病也不能轻易确认。

谁都知道,凡若得了疫病,哪怕是国公大人,也只能尊皇令隔离开来。

赫连璧进入后,自然是询问太医,而太医最终也只能站起,遥遥头。

不说是什么病。

只留了一记方子调养。

小桃在床前拿帕子抹着泪。

被赫连璧不耐的斜视了眼,屋里只有他们三个,小桃识趣的便退下。

赫连璧的手轻轻抚到秦墨脸上。

眼眸带着痴迷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他能感觉因为发烧,她的呼吸带热,脸蛋也微红。

无论如何,发了高烧的人,只要能退烧,大多便是无碍的…。

*

一个时辰后,小桃端了热热的汤药进来。

“王爷…”

“你退下。”

赫连璧沉冷的声。

小桃看了眼,将药碗搁在床前的小几上,便退下…

“你去守好外面。”

已经走到半路的小桃,懵然的回头,不解,然后出去,却听话的将门死死扣上,人站在外面。

赫连璧看秦墨紧闭的双眼,越来越如醺的红色脸蛋。

不能这样下去。

他将药给秦墨一勺勺吹凉,然后喂了下去。

随后,又坐在床头,静默了片刻。

将秦墨的身上扣上的腰带解开。

深吸一口气,他也知道这样,一天没成婚,这样的举止便一天不合规矩。

但是,能冒险一试的只是如此了。

“热。热…”

高烧中的秦墨,额头渗出了汗珠,人在病中,自然是难受的。

他将她的外衣脱掉,只留下薄薄一层单衣,而自己却是大部分身体赤裸的,随后,将她的身体扶起来,抱在怀里。

他体质好,天热时身体表层却凉,天冷时,却温。

这种情况,非一般的体质好长年练武非不能,这是他多年在军中操练兵卫时总结出来。

就如同现在,这七月的天,抱着浑身如火滚烫的秦墨,他将她牢牢抱在怀里,亦是能感受到她贴身那股热。

小桃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偷窥,并不容易的,她站在门外,窥探也只能瞧见外间,屏风后面的床,怎么也瞧不见。

秦墨在梦中,明明仿佛置身于一片被骄阳四射,热气腾腾的沙漠,她在里面头疼,头晕,仿佛随时要倒下去,葬身于此。

然后,半梦半醒间,又感受到身体碰触的那凉凉,如玉一般冰冷的光滑的东西,虽然凉,却又不似冰那么让人寒的直哆嗦,很舒服。

她直直朝那里靠。

赫连璧低头看病中的她,她的举动,只捏着她的手臂,将她抱的更紧。

夜幕降临。

小桃只觉着王爷进去了很久,都没再出来。

然后,外院已经叫人传膳。

王爷不是皇上钦点的主理得了瘟疫百姓一事儿么。

怎么在这里耽搁如此之久。

也不怕皇上知道了怪罪。

小桃敲门传膳。

好久里面没有声响。

正要推门进来。

却见一身衣衫整洁的赫连璧已经从里面打开了门。

“王爷…”

小桃的声音有些结巴…

赫连璧看小桃托盘里端着的饭菜

神色从容,语气淡淡

“你们照顾好她,晚些时候我会再来。”

“记得用清粥,还有按时服下汤药,用帕子过凉水敷在额头,务必让她的烧退下来。”

“有什么事儿及时遣人来回报本王,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小桃听见这一串吩咐,却一个字都不敢落

“奴婢遵命,恭送王爷”

赫连璧虽然走了,却留了一个平日随侍他左右的左侍卫在国公府,为的是随时为他探的秦墨的病况。

他自然也气她,恼她,他跟她讲过多少次。

不要去接触患疫病的病者,她于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他为了她一个人,自然要劳心劳力,然则,他手下还有那么多疫病患者,她就是来给他添负担的

小桃只觉得,王爷虽然面上冷冷淡淡的,对她家主子也不所谓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