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我跟皇上讨个圣旨如何?”

这丫头每回憋着坏主意的时候,眼睛都是眯着的。齐曦炎叹口气,“你想求什么圣旨?”

“大审之日让我跟着听堂。”

“这不可能——。”

她一个贵妃,跑大堂上算怎么回事?

李浅笑得双眼眯成了缝,“当然不是在堂上,在外面瞅瞅就行。”

她说瞅瞅,自然不是真的只是看,少不得要在里面继续搅合。

齐曦炎深知她的个性,沉思一会儿,道:“这也好,朕和你一起去。”

李浅“啊”了一声,嘴苦笑,有他在场,她还能肆无忌惮的搅合吗?

“你这丫头,还是老实点,都当娘的人,一天到晚琢磨鸡零狗碎的东西。”齐曦炎说着,撇过她的腿坐在自己身上。

李浅心道,你才鸡零狗碎呢。她抖的那点机灵,比起他可差了远了。

懒得跟她斗嘴,她推开他要站起来,“我走了。”

齐曦炎哪容得她走了,某些地方早挺着等着纾解了。

“话说完了,咱们也做些别的事吧。”

“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头已经伏低,热乎乎的唇瓣也覆了上来。

李浅暗叹,她就说吧,就说吧,任何时候他都不放过机会。不过也是他够聪明,这里确实比承恩殿好太多了。说话间衣服已经被脱了一件不剩。

只是……春寒乍暖,还是冷了点…···

“阿嚏……”

审问启王的地方原本定在刑司大堂,但为了显示皇上没有偏颇之心,便把堂审设在了京都郡守府,也方便平民百姓来听堂。也是为监堂。

李浅虽得了圣旨,却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出宫。她让小路子买通了太监,穿了身男装混出宫去。

手摇着一把折扇,走在京都的大街上,倒是难得找到了从前满街乱窜的浪荡感觉。

齐曦炎本来说好和她一起来的·可今天突然有了急事。便嘱她先来,他随后就到。还特别警告她不许出幺蛾子。

李浅自是应允,心里却满不当回事。出不出幺蛾子,也得看西鲁王今天的表现如何。

齐曦炎不来·自己溜达着倒更觉惬意了。

她上了一家离衙门最近的茶楼,这里视线极好,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对面的大堂。居高而望,里面大致情形尽入眼帘。

这个位置是整个酒楼最好的,花了大把银子才从掌柜那儿买来,不过后面肯定有人报账就是了。

她来得尚早,郡守府衙还没升堂·可酒楼里人已经聚了很多,不少人议论纷纷的,所说的都是西鲁王和启王。

这里掌柜也会做生意,竟然开了赌局,让人压启王是无罪释放,还是菜市口砍头。

李浅坐在椅上,让小二上了一壶茶,一边品着一边听他们说话。

这些闲人们·竟有大半认为齐曦澜是必死无疑的。她不禁好笑,也不知他们这份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这些人里也有持相反意见的。隔壁一桌,一个高个子男子就是个其中一个。

他高声道:“你们不知道·咱们这位西鲁王爷最是心善,未必会判侄子死罪,也许弄个发配边疆也未可知。”

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附和,“正是正是,西鲁王最心善了。”

李浅叹口气,这话幸亏没叫齐曦炎知道,否则他还能保住那淡然的表情才怪。

都说西鲁王人缘好,看来是不假了。照现在这人气看,比性格阴晴不定·冷酷心狠,又以玩男宠盛名的齐曦炎也不知好了多少去……

又坐了一会儿,对面堂上也开始升堂了。

西鲁王是主审,坐在正中,齐曦鹏坐在他的左下首,百无聊赖的抠着手指头。坐在右下首的是刑司的正部堂官·正二品。再往下呼啦啦坐着七八位官员,都是二三品的顶戴,他们原本也与审案无关,也不知都上这儿来凑什么热闹。就连花茂这个祠部尚书也赫然在座,还有凤城侯……多日未见他,他明显憔悴了许多。

西鲁王落座,一拍惊堂木,衙役吼一声:

“升堂——”

“威武——”

接着“哗啦哗啦”锁链声响,齐曦澜和原任京都郡守陈德容被人给押了进来。

可能是狱里伙食太差,这两人都瘦的没形了。也难为启王这样的风流人物,一旦邋遢起来,也跟一般犯人没太大区别。最多就是看见西鲁王不下跪,头昂得高了点。

陈德容可没他那胆子,一脸苦相跪在下面。

他本是这衙门的正堂,却偏偏沦落到受审的地步,该说他运气太差,还是运气太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