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看着跟她一向好的阮琳琅也一副微笑赞赏的样子,无奈的噘噘嘴,哼哼一声,不说话了。

诗篇传送完后,左相看着阮明心意犹未尽,“不知阮小姑娘可否再接老夫一题?”

阮明心知书达理微笑:“还望左相大人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说,只是阮小姑娘由此才学,老夫确实很是欣慰!”他摸着胡子,花白的头随着手轻微的摇晃,恍若思考。

不过一会儿,左相就再出一题,问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阮小姑娘可有何独到见解体会否?”

谢昌远一心向学,是当世大儒,可身兼左相之职,心系天下,这看似芙蓉繁华家国,其中隐藏的种种起伏,北有俘虏,东有鞑靼都令他不慎担忧。

原来是边塞诗,阮明心看左相一眼,表示理解其深意。

同时周围的世家公子与大臣们都凝皱起了眉头,阮明心纵然有才华,可无论怎么说都是一闺中女子,如何品评得这天下家国大事?

龙以墨与谢屹然领头为她担忧,就连皇上都多看了左相一眼,用手压了下坐他身边明显身子紧绷开始僵硬的龙司远一下。

其余大臣也不妨与皇帝一样想法,左相大人太高看了阮明心,目露担忧,心中想着,即便是她做不出是诗了,就平刚才的四首诗词也远胜了一般的小姐们数丈之远。

阮琳琅紧紧看着场中明显比刚才更加沉寂了的阮明心,袖中的手指都揪得用力发白,指甲深深扣入掌心才能维持得住表面上的担忧。

阮静琳激动得很是想要说些什么,被紧挨着她的阮琳芝紧紧拉住,手臂都抓的发疼才没有机会说话,一直与胞妹拉拉扯扯。惹得阮兆麟瞪了她们一眼。

阮明心提笔,笔走游蛇,迅速就完成一首,而原本左手上的那一首却还没完,阮明心直接右手接过,继续写。

有奴仆过来将那首已经完成的先拿走,长公主刚才惊叹于阮明心才华,自降金身从上坐上下来,到左相一旁,朱唇微张,清灵的声音缓缓道来——

“一封朝奏九重天,西贬潮阳路八千。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江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此诗一出,真乃绝句是也,就连皇上心中都无不震动。

“古闻韩愈正气凌然‘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今有明心‘肯江衰朽惜残年’我南庆何以不衰朽呼?”谢昌远举诗大呼。

周围官臣听闻,无不发自肺腑振奋“南庆昌盛”!

几呼吸间,阮明心放下狼毫毛笔,亲子将左后一首长诗决绝捧上奉于左相案几前,宣纸长长,竟是连写五张之多。

谢昌远一张张看过,看向阮明心的眼神早已变色,那炙热的神情几乎抑制不住,赶忙又地下头连番鉴赏。

“鹫翎金仆姑,燕尾绣蝥弧。

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野幕敝琼筵,羟戎贺劳旋。

醉和金甲舞,雷鼓动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