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冯丽华坚决出院,颜筱洁执拗不过,只好陪同母亲回到乡下。身旁的混蛋不仅不帮自己劝说母亲,反而帮母亲劝说自己,难道不知母亲的身体刚康复吗?

颜筱洁越想越气,越气越是狠瞪瞪盯着容远,混蛋,果然是混蛋!不过想到容远竟然把自己的母亲给救活了,她倒安心些许,没想到自己身边这混蛋医术竟然这般了得,得找个时间好好拷问拷问!

冯丽华看着身边的女儿与女婿,大眼瞪小眼,笑得很是灿烂。本以为女儿为了应付自己,会随便找一个男人来敷衍自己,这种事新闻曝光可不少。现在看到她俩,就想起年轻时的自己跟她爹,冯丽华就安心了,女儿有归宿了,走也走得放心。

不过一想到他们俩是同事,工资肯定高不到哪去,她又开始担心了,摆酒、办喜事、买新房,肯定得花很多钱。据说城市里的房子老贵老贵的,就一平方米也得好几万,自己一块一亩多的土地也才那么几百块。

在医院里一躺就是两天,每天好几千,做手术也把闺女上班给她攒下的十多万花光了,以后得去哪凑钱给女儿当嫁妆?

果然是农村人,厚道、朴实,一心只想着女儿,礼金、聘礼啥都不提,还为女儿的新房担忧。这才是她死活要出院的根本理由。

“哎哟,小洁她娘,你没事了?”刚一进门,三婶就过来串门儿。

“三婶,这事可谢谢你啦,要不我见小洁她爹去也没人发现。”冯丽华对三婶是打心里感激,孩子他爹走得走,自己一个人很艰辛地把小洁拉扯成人,若不是三婶,自己好几次死在田地里或饿死在寒冬里了。

冬天,是三婶一家给的粮食,自己和小洁才能熬到现在。春天,是三婶一家帮忙犁田干活,自己才有时间播种耕田。夏天,还是三婶一家帮忙收割、晒稻谷,自家的粮食才不至于发芽长霉。

三婶一家的恩情,冯丽华一辈子也难以偿还。

“小洁她娘说哪里话,大家都是女人,又是邻居,能帮就帮,谢什么。”三婶是个厚实的人,也不在乎、在意什么。

“咦,光说竟没发现小洁也回来了。”三婶挺疼颜筱洁的,她可是村里唯一一位大学生,放在古代,好歹也是一名女状元。

“三婶现在才发现小洁,三婶不疼小洁了。”颜筱洁嘟起小嘴,撒娇道。

“哪里话,三婶怎会不疼小洁,小洁可是我们村子里唯一一名大学生,把那些调皮小男孩甩好几条街呢!”

“咦,这位小哥是谁?小洁就不给三婶介绍介绍?”三婶戏谑地看着颜筱洁,这丫头真的长大了,以前还一蹦一跳地跟在自己身后哭鼻子。

“三婶,讨厌,小洁再也不理你了!”颜筱洁一副小女孩娇羞着。

“哈哈,哎哟哎哟……”三婶本打趣颜筱洁,可突然捂着膝盖喊痛。

“啊?三婶,你的风湿又发作了?”颜筱洁前一刻还说不理三婶,可这一刻第一个跑到三婶跟前扶着三婶。

“唉,都是老毛病,风湿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风湿不是大病,痛起来要人命。

“混蛋,还不过来给三婶看看,要是治不好三婶的风湿病,以后再也不理你了!”突然,颜筱洁想起自己身边有那么一位救死扶伤的神医,立刻朝容远大声吼道。

呃,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容远摸了摸鼻子,只好走到三婶跟前,看了看三婶的腿,不算什么大病,只是多年的老风湿罢了。

“三婶,您请坐,我给您扎几针就好了,改天您到山脚下摘些草药煮酒,然后用来泡脚,五天就能好。”说着,容远把三婶扶到椅子前坐下,拿出银针,在她三里足穴上扎下。

“哟,没想到小远还是一名医生。”小山村里,大家都是病了,自己摘草药熬汤,说白了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中医。

“咦?这就不痛了?”三婶瞪大眼睛,惊讶道。老风湿,没人比她清楚,这病已经跟随她十多年,即使她儿子陪她去县里的医院看了也没甚效果。没想到被这小伙子拿针一扎,就不疼了,简直比县里的医生还要高明。

接着,容远又在三婶叫上几个穴位扎针,替她梳理一番气血,方收针。

“三婶,您的老风湿已经治好了,但这是十多年的老风湿,你得去山脚下摘些新鲜的艾草、红花、花椒、鸡血藤、透骨草,还要抓两条一寸长的蜈蚣,用酒头(即六十度的纯酒精)熬成三碗水,每天睡前用热毛巾敷半个小时,一天一次,五天就能根治。”容远细心交代。

“啊,哦,好好好!”三婶惊呆了,自己多年的老风湿就这么好了?以前每逢刮风下雨就痛得要命,怎么到小洁男朋友手上,几下就搞定?不过身体的反应告诉她,她的老风湿真的好了!

“神了,真神了!小洁,你男人竟然是神医呀!”农村人都比较封建,颜筱洁既然把这男人带回家,那就是说她俩很快就结婚了。

“讨厌,才不要他做我男人。”颜筱洁难得脸红娇羞道。

“呵呵。”容远憨憨笑道,这时候他真不知该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