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泽天手持折扇,漫不经心的迎着长鞭打了过去,本以为能将长鞭打退,不料,那长鞭巧妙的越过折扇,紧紧缠到了他手腕上。

“武功有所长进嘛!”望一眼长鞭,银泽天漫不经心的说着。

“那是自然。”轩辕妙菱下巴一昂,语气微傲:“上次你打的我那么惨,我闷在王府十天,就是为了研制对付你的武功招式,将你狠狠痛打一顿!”

银泽天嘴角抽了抽:“你倒是很有耐心!”上次在街上,他被她缠的不耐烦了,就敲了她两扇子让她长记性,没想到她居然记仇了,女人果然是不能招惹的动物……

墨倾颜扬扬眉:难怪太后寿辰宴都没看到爱凑热闹的轩辕妙菱,敢情她在府里苦思对付银泽天的招式了……

“看招!”不理会银泽天的语气是扬还是贬,轩辕妙菱扬起长鞭,再次甩向银泽天。

银泽天腹中疼痛越来越浓,可轩辕妙菱一直纠缠着他,他根本抽不出空来前去净身房,胸中怒气翻腾,气急败坏:“轩辕妙菱,你这个泼妇,小心没人敢娶你!”

“不娶更好,本郡主还不想嫁呢!”轩辕妙菱恶狠狠的回答着,凌厉的长鞭,一招接着一招。

银泽天腹中万马奔腾,很快就会忍不住,一边和轩辕妙菱过招,一边抬眸狠瞪轩辕煜旭:“这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吧?”不愧是天阙战神,连这点小细节都炎排到了,将他逼上绝路,够狠也够绝!

“本王不是神!”轩辕煜旭沉着眼睑,轻抿茶水,沉稳的气息,清华高贵的气质,高深莫测的眼眸,怎么看都像是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

“轩辕妙菱,本郡王要去净身房,喜欢的话,你就跟进来吧!”腹部越来越疼,银泽天不能再等了,狠狠扔下这句话,几招逼退轩辕妙菱,飞速奔向去净身房。

肚子传来阵阵响声,银泽天邪魅的脸上布满阴寒,可恶的轩辕煜旭,等他恢复了,肯定让他好看!

“银泽天!”银泽天速度极快,轩辕妙菱追到净身房前时,他已经跑了进去,她不能进去,急的直跺脚,墨发上的金色铃铛倾向一边,叮咛作响:“有本事你滚出来,咱们仔细比过,躲躲藏藏的,算什么男子汉。”

“本郡王就喜欢在净身房躲藏,有本事你进来,本郡王一定奉陪到底,若是你不进来,是你自己没胆量,怪不得本郡王……”

银泽天微傲的刺激声响起,一阵高过一阵,轩辕妙菱怒不可遏,美眸一眯,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冷声道:“进就进,你以为我不敢!”

“啪!”手中长鞭一甩,轩辕妙菱大步走进了净身房,火红的衣角在空中挥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天边的晚霞,光辉灿烂!

墨倾颜惊的美眸圆睁,半响才回过神,望望悠闲品茶的轩辕煜旭,撇撇嘴,轩辕妙菱和他一个德兴,十几岁的人了都不知道男女有别,东方家的人是不是都对这件事情反应迟钝!

“轩辕妙菱!”一声怒吼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银泽天急急从净身房冲了出来,妖孽的俊颜染上了一层蔷薇色,手指着慢腾腾走出的轩辕妙菱,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是不是女人,居然进男子的净身房,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是你让我进去的,现在居然反过来教训我!”轩辕妙菱理直气壮的反驳着,暗中撇撇嘴,她是半闭着眼睛进去的,什么都没看到,他干嘛发那么大脾气!

银泽天的斥责一阵又一阵,轩辕妙菱听不下去了,鞭子一扬,狠狠甩了过来:“银泽天,出来了,就废话少说,看招吧!”

“轩辕妙菱,这是你自找的!”银泽天|怒喝一声,合着的折扇猛然打开,径直迎上了轩辕妙菱的长鞭,鞭过,扇子被打烂,扇骨露了出来,猛然夹住长鞭,以迅高不及掩耳之势,寸寸绞断,锋利的扇骨越过重重拦截,径直抵在了轩辕妙菱纤细的脖颈上……

“这怎么可能?”点点碎屑自身侧簌簌下落,轩辕妙菱望望手中仅剩的一截鞭棍,美眸中满是惊讶,银泽天居然只用了一招就将她打败了,还绞碎了她柔软坚韧的长鞭!

墨倾颜目光幽深,难怪无论银泽天天天扇不离手,那是他杀敌保命的武器,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把扇子的扇骨,居然能绞碎小辣椒的长鞭,不知是什么材料,还有他的武功、内力,肯定也是高深莫测,与四名影卫过招时,他只当玩乐,并未尽全力……

轩辕煜旭淡淡望了轩辕妙菱一眼:“离郡王武功高强,你走不过一招,也属正常!”

墨倾颜看向轩辕煜旭,她清楚的记得,他病发时,银泽天忌惮他的武功,不敢靠近,看来,他比银泽天更厉害!

腹中又是一阵万马奔腾,银泽天合了扇子,快步走了过来:“墨倾颜,你带银针了吧,帮我针灸治病!”他喝了酒,又吃了果子,两者综合,形成严重腹泄,不是药,不能用内力逼出,喝药或针灸去掉效用,他就可恢复正常了。

这里是炎王府,下人都听轩辕煜旭的,会不会再暗算他暂且不论,熬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针灸就相对快多了,墨倾颜曾以针灸救过轩辕煜旭,他对她的医术还是相信的。

悄悄瞪了轩辕煜旭一眼,银泽天冷哼,等自己好了,定要让轩辕煜旭好看!

“咳咳咳!”轩辕煜旭放下茶杯,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我帮你针灸!”墨倾颜看一眼轩辕煜旭,目光深沉,眸底隐有莫名的情绪涌动,快速拿出银针包,轩辕煜旭的病已入肺腑,每次发作都会很厉害,若是平时多注意些,活的时间也会相对长点儿!

“本郡王也生病了,你干嘛只顾他?”银泽天愤愤不平,最先提出现针灸治病的是他,就算是排队,也是他排在轩辕煜旭前面。

墨倾颜目光凝重,语重心长:“离郡王,你病发只是腹泄,炎悍王可是心在疼!”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轩辕煜旭!”银泽天恨恨的瞪着轩辕煜旭,邪魅的眸底怒火燃烧:看他那面色红润,目闪精光的模样,哪里是病发,分明就是在算计人!

腹中万马奔腾的越来越厉害,银泽天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再去净身房解决腹痛,临走,居然还不忘狠狠警告小辣椒:“别再跟过来了,否则,扇子绞碎的就是你的手臂!”

轩辕妙菱轻哼一声:“上茅房而已,你那姿势丑死了,以为本郡主愿意看啊!”

小辣椒的话,银泽天没听全,因为他已经飞一般奔进净身房了!

墨倾颜针灸,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脱去轩辕煜旭的外衣,只是拉开了他一些衣领,十多根闪亮的银针快速扎到了肩膀,脖颈上。

轩辕妙菱走过来,望着闪闪发亮的银针,满目好奇:“这些银针,有什么作用?”

“疏血通气!”墨倾颜手中拿着十多根银针,清冷的目光望向轩辕煜旭,似在考虑要在哪扎针。

“扎在肩膀和脖子上,疏哪里的血,通哪里的气?”轩辕妙菱不懂医术,自然不明白这些。

“脑子!”墨倾颜淡淡回答着,一根银针狠狠扎到了轩辕煜旭手腕上。

“堂兄伤的是心脉啊……”话说了一半,轩辕妙菱突然明白过来,轩辕煜旭咳嗽是装的,墨倾颜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教训人啊!

悄悄望望轩辕煜旭,饱满的额头上渗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隐隐闪过一丝莫名的暗芒。

又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针扎进肌肤,轩辕煜旭痛的嘴角微微扬了扬,轩辕妙菱却如感同身受般,眼皮跳了跳,全身猛然一震,悄悄后退一步。

她这个堂兄一向腹黑,常常算计人于无形,让人吃了亏,还找不出证据指证、反驳,今天却是被别人不着痕迹的算计了,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吧……

不过,轩辕煜旭性子冷漠,没人敢惹他,墨倾颜还真大胆,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算计他!

墨倾颜动作极快,片刻功夫,轩辕煜旭两只手臂都被她扎满了银针,远远望去,一片银光闪闪,煞是好看,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轩辕煜旭的病越来越重,她不会胡乱开玩笑,这些银针所扎的位置可让全身血液畅通,但在扎针的时候,她动了点小手脚,让他感觉到疼痛,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换她的茶水!

轩辕妙菱在府内逛了一圈,没看到几个熟人,就又回了这里:“堂兄,听说宸堂兄回来了,怎么不见他人?”

“半个时辰前,大哥有事离开王府了!”轩辕煜旭轻声回答着,眼瞳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

“什么?又走了!”轩辕妙菱满含期待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明明答应回来时给自己带礼物的,听说他回来,自己也飞速来炎王府了,没想到还是没碰到人……

“大哥临走前,命人将一车礼物送去晋王府了!”轩辕煜旭漫不经心的说着。

“真的?”轩辕妙菱眼睛一亮,转身向外飞奔:“我先回府了,改天再来看你!”

墨倾颜扬扬嘴角,这宸王爷把炎王府当客栈了吧,回来后呆上几个时辰就走,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墨倾颜虽奇怪,却并未多问:“你大哥急急忙忙回府,是为了重要事情吧!”

“嗯!”轩辕煜旭微闭了眼睛,眉宇间隐带一丝疲惫:“为了重要事情回府,顺便带回几个消息!”

墨倾颜没再询问,顿了顿,轩辕煜旭淡淡开口:“赤霄国的太子失踪了,据消息所传,他来了天阙!”

“是吗?”太子,皇子,墨倾颜没什么兴趣,淡淡答应着,快速拔下轩辕煜旭肩膀上的一根银针,细细长长的针上,一片晶亮,没有半分中毒的迹象。

墨倾颜蹙了蹙眉:自己昨天明明闻到血有异味,为何今天他完全正常了?

“陆浩然的事情怎么样了?”轩辕煜旭自己拨下手上银针,一根一根递向墨倾颜。

“三个月后问斩!”墨倾颜轻声回答着,眸底闪过一凝重,陆浩然很有野心,不是坐以待毙等死的人,就算是被困在刑部大牢,他也一定会有动作……

三个月!想到这个时间词,墨倾颜的目光不知觉得望向轩辕煜旭,心中暗暗叹气,他最多还能活三个月:“炎王的伤,我多少知道一些,若是你信得过我,我会在你病发时施针相助,可让你少些痛苦……”轩辕煜旭帮过她不少忙,又即将不久于人世,她不准备和他计较太多。

“多谢。”轩辕煜旭淡淡说着,持壶倒茶,墨倾颜身上特有的清淡香气随着茶香幽幽飘散,一阵一阵萦绕鼻端,浸的他心神有些不宁。

眼皮突然跳了跳,墨倾颜蹙了蹙眉,为轩辕煜旭施针缓解病情的想法是她提出来的,可为什么这一刻,她会有一种跳进陷阱的感觉?

“郡王!”卫青急色匆匆的走了过来,望望墨倾颜,欲言又止。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你好好休息!”轩辕煜旭,卫青谈的事情不想墨倾颜知道,她也没兴趣听,快速收起银针,走出院落。

“轩辕煜旭,墨倾颜呢?”银泽天从天而降,声音有气无力,刚才墨倾颜一直在关注轩辕煜旭,他腹痛的厉害,忍无可忍,就跑去铺子看诊,哪曾想,果子与酒结合,药效很是猛烈,他喝了药,针了灸,居然半点作用都没有。

“她回太尉府了!”轩辕煜旭淡淡望一眼银泽天:“你腹泄是因凉气入体所致,单一的喝药,针灸都不会有太大作用,回府泡一晚热姜水,再吃药就没事了!”

“你早说!”银泽天狠狠瞪着轩辕煜旭,就这么一点儿差别,害他腹痛了大半天,天阙战神,以他看根本就是天阙腹黑神,黑死人不偿命!

轩辕煜旭负手立于琼花树下,冷声命令:“卫青,送客!”

“是,王爷!”卫青答应一声,就欲上前。

“不用送了,本郡王自己走!”轩辕煜旭对自己客气,肯定没炎好心,少和他的人接触为妙,等自己恢复了,再来会他不迟!

银泽天双足轻点,修长的身形快速腾于半空中,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王爷,宸王是和前几次一样,无声无息消失的,卑职无能,未曾追踪到他的下落!”卫青低垂着头,不敢看轩辕煜旭的眼睛。

他自小在炎王府长大,宸王府的宸王似乎很不喜欢炎王府,有空就往外跑,跑出去就半年,一年的不回来,回来后也是呆上几个时辰就走……

轩辕煜旭黑曜石般的眼瞳深处似有暗芒闪烁:“他刚走不久,肯定走不远,派遣炎王府所有人前去寻找,绑也要把他绑回来!”

“这……”卫青有些为难,侍卫们绑宸王回府,做的太过了吧!

“他不回来,本王怎么能安心离开!”冷冷扔下这句话,轩辕煜旭大步向外走去。

轩辕煜旭满身怒气,快速远去,白色的衣袂轻轻飘飞,在半空中挥划出优美的弧线,卫青一怔,心中暗暗轻叹,宸王和炎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同样不喜欢炎王府啊,尤其是王爷……时间已经不多了……

对簿公堂,让墨淞,墨倾心毁了名声,以他们两人那傲气十足的性子,肯定会掀起一场暴风骤雨,墨倾颜想到了会发生的种种事情,也做了相应的对策,没想到,她踏进太尉府时,整座府邸静悄悄的,放眼望去,不见半个人影,下人,主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墨倾颜一路走进惠园,未见任何一人前来刁难,心中暗暗纳闷,奇怪,墨倾心性子高傲,不是会忍气吞生的人啊?

“小姐,你回来了!”绿阑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小脸微黑,发髻凌乱,眸底却有亮光闪闪。

墨倾颜望望冒黑烟的厨房,不解道:“绿阑,你在干什么?”

“奴婢在升火,准备明天一早熬粥!”绿阑目光闪闪亮亮,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快速给墨倾颜搬了把椅子:“半个时辰前,夫人下了命令,明天去街上布粥,各个院子都必须熬一锅,大厨房送来了材料……”

“夫人怎么突然想起来布粥了?”墨倾颜扬唇冷笑:想借此善举美化自己已臭的名声吗?

“是老爷回府时发现街上乞丐众多,便命夫人,姨娘小姐们熬粥,布粥!”绿阑回答着,提着一只标了标记的大桶走到池边清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