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陈府,钟亦得将刚签好的合约装好,交给侍卫钟庆:“快把这合约送回去给我娘。. ”

钟庆带点猥琐地笑:“少爷,刚才那个差点摔倒在你面前的姑娘,她是故意摔倒的,目的可能就是想得到你的注意。可你对人家的爱意好像太不解了。还有,以前那个站在陈老板身边,病怏怏的那位姑娘,也是时刻望着你,渴望着你的一言一眼,你也不领情,这可能让人家伤透了心吧。不过,少爷,你还真招姑娘喜欢,将来你不知多少妻妾成群啊。”

“我说你怎么尽说些没有的?这些不雅之事以后不可再谈了。快回去,把合约交给我娘,若办不好,待我回来教训你。”钟亦得赶着钟庆回去。

“好嘞。”钟庆还在笑着钟亦得的艳遇。

钟亦得签完合约后满脑子都是罗素素,哪里注意到那个丫环是真摔还是假摔?

他一刻不停地跑向罗素素家里那个不算好也不算差的土屋,见到去学堂的罗新元,他稍微蹲下一点问:“罗新元,你姐姐在家吗?”

罗新元眼睛一亮:“你是那个开大船的哥哥。哦,我姐姐一早出去,不在家,我也不知他去哪了。”

“你快去学堂吧。”钟亦得立刻跑向赵三定家。

“哥哥,我们还去划大船吗?”罗新元开心地问。

“以后再去。”钟亦得跑着回答。

来到赵三定家,只见门是锁着的。其实像这样的竹草屋,锁了跟没锁是一样的,一推就进去了。但没这个必要,这把锁已告诉钟亦得:赵三定不在家。

钟亦得去赵三定旁边的邻居家询问:“大伯,请问赵三定去哪里了?为何他的门是锁着的?”

“他说要出远门,这不,把他的鱼塘和菜地都交给我,说收成都算我的。不过等他回来,我会算一半给三定,这可怜的孩子,爹娘都不在,还是个哑巴。”这个在土地里劳作,短袖的老人家叹着气:“公子,你找三定什么事啊?待他回来我跟他说。”

“不用了,大伯。谢谢你。”钟亦得已知赵三定出走的目的。可是,罗素素不在这里,回去哪里呢?

钟亦得奔到了山坡上郑婆婆家,还未喘口气,喝口茶,就问:“郑婆婆,赵三定他出远门了?罗素素也没有来你这里?”

郑婆婆被他这一问,方知有出事了,摇摇头“不在我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会来向郑婆婆解释的。”钟亦得说着,有跑下山坡。

在这小小的蔷薇村,她能去哪里呢?钟亦得找不到罗素素,感觉像找不到整个世界的东南西北,他失魂落魄了,边走边喊着:“罗素素,罗素素,你在哪里?”

也不管周围村民对他的不解,对罗素素的指责。他就这么喊着,发觉自己真的很爱这个乡野丫头。他回去哪呢?记得上次她和陈图浩吵架后,就去了鄱阳湖边,就在元宵节那日登上我船的地方。

钟亦得肯定了,朝着那里跑去,希望不再落空:她就在那里,靠着一棵树,坐着,望着鄱阳湖发呆。

钟亦得走过去,料定她是不开心的,就装个恐吓的声音,从背后悄悄喊了一声“罗素素”。没有反应。钟亦得坐到前面去看:双眼都哭红了,却不见半滴眼泪,可见是已哭得没有泪了。

钟亦得见她难过,话也不说,就和她做手语:指指她,然后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向下,再把手伸直了,左右摆动,然后双手做个心形。又指指自己,把刚才的动作再做一遍。

他这是说“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罗素素看着满脸大汗的他,指指他,摆摆手,意思是“何必呢”?

钟亦得双手做十字,紧贴嘴唇,说让她笑。

可罗素素现在哪里笑得出来呢?她拿了一款手绢出来,给他,就不再说话,也不做手势。钟亦得知道这是给他擦汗的,就欣喜地接过了:罗素素,你还是关心我的。

他又做了一个暖心的手势:指指她,指指嘴唇,指指自己,然后双手食指伸直向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