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都寿春,许仙送雪女回妃雪阁,刚回负刍府上,负刍送了口气道:“唉,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被阳春君暗算,到处派人找你,都找不着。”许仙支支吾吾,负刍琢磨了下,调笑道:“哈哈,许兄,真有你的。听雪女姑娘也一日一夜不归!”负刍话锋一转,道:“可是这样,我更担心了。阳春君是相国大人跟前的红人,听他这个月,他已经数次提亲了,幸好太后一直不肯松口。”

许仙心中疙瘩一下,问道:“相国大人(李园)心中已同意了?”负刍拍拍他肩膀,压低声音道:“许兄不要担心,相国大人他,对妹妹向来迁就。与其心忧雪女那边,不如多担心自己。”许仙道:“这是何意?”负刍沉声道:“只怕阳春君很快就会向你出手,很可能他亲自动手!”许仙问道:“阳春君,亲自动手?”

负刍见他轻视,劝道:“许兄莫要大意,我知你想什么。你一定以为,阳春君是神射手,不善于击剑,是不是?”许仙头,负刍道:“你千万别这么想!阳春君此人,容人气量之,楚都之人无不知晓,多少人欲除之而后快,可诸多刺客,不仅从来没有人得手,更从来没有人伤到他一根毫发!”

许仙动容道:“他也善于击剑之术?”印象中,阳春君腰间也带有剑的。负刍摇头道:“这我不清楚。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他出剑,因为看过他动手的人,都已经死了。”许仙道:“那相国大人是怎么想的呢?”负刍道:“这正是我这两天急着找你的原因!”

许仙倾耳静听。负刍道:“相国大人是不会帮你的。秦国今年收成不好,派出使者来我国借粮。昨日会谈时,秦国那边谈到你了!他们愿意以十座城池来换你!”许仙震惊了,苦笑道:“没想到许某的人头,也有价值连城的一天。”负刍道:“不是人头,他们是要活的!”压低声音,“许兄,你是不是掌握了秦国的什么秘密?”

许仙摇摇头。负刍道:“秦国,虎狼之国,相国大人也清楚这。从前,先楚怀王数次与秦国结盟,相约秦国割让城池,秦国缕缕爽约,背信弃义。可是,相国大人正是知道这一,仍颇为意动,想拿你去交换城池。你再想想,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许仙回忆许久,道:“当初劫持扶苏公子前,我曾捕获一台秦国的机关兽,是一只巨鼠,不知是否与此有关?”负刍道:“可是阴阳家与公输家族二者联手制造的,无人驾驶的机关兽?”许仙道:“正是!”负刍道:“哎呀,许兄,你怎么不早啊!那机关兽现在何处?”许仙尴尬道:“我把它拆了,为了...研究其中奥妙。”负刍失望了,随口问道:“可有所得?”许仙道:“不如我造一台给你。”负刍喜出望外道:“当真?!”许仙道:“勉力一试。”

接受了制造机关兽的任务,许仙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变得重起来。白天,他要去和雪女相会,助她修炼浑天宝鉴的白云烟和碧冰雪;晚上,后半夜,他要和武瞾在一起。许仙体内有一个周天星阵,武瞾体内也有一个,两个星阵,彼此配合,再组成玄素剑图,吸收天地元气。如此修炼,功力进步神速。这几个月,许仙都得益于此法。许仙从阳春君那,感受到如山的压迫,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又警醒非常,丝毫懈怠不得。

提升功力不容间断,有时晚上与雪女相会,许仙就多留一个剑气分身。而打造一台机械巨鼠的事,则交由另一个剑气分身。

打一开始,许仙瞄准的科技线路,就是机关术。在秦末这个时空,时空本身具备机关术的科技的元素,故从系统里边兑换一台机械巨鼠出来,消耗的积分不再是天文数字。且系统还能扫描科技,制造一台机械巨鼠的技艺,已掌握。

用积分兑换,要五万分,等同于一坛五毒虫子的价格,算材料耗分贵、珍稀了。一坛五毒虫子,够打造一位用毒高手出来了。许仙想了想,毕竟是一台变形金刚,需要的钢铁,上等不,用量还蛮大的。以这个时代的冶铁技术,那么多上等钢铁,物有所值。

如今,许仙的积分刚过两千万,每天有十一万七千的产量。乍看之下,很多,用不完。可别忘了,他还要兑换九转还魂丹作备用。如今,他武功大进,已能兑换二转还魂丹了,一次兑换,仍是要一千万积分,可提示已变为很大几率出产两个二转,概率出产三个二转。可见,一千万积分,是一次炼药的材料用量,而这些药材,把整个秦末时空掀个底朝天,都未必凑齐。无论如何,为策完全,许仙必须留两炉子的炼药用分。

药效,会随着作用成功而递减,可是,九转还魂丹的效果,就是救人,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是能连续使用的。两次二颗二转,就是四颗,四次%都抽不中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三十七。四颗一骨脑儿使用,是有很大概率救人成功的。

相反地,上等钢铁,秦末是有的。能不耗积分,就不耗。许仙问负刍讨要钢铁,负刍爽快答应了,竟将一座冶铁锻钢、铸造兵刃的大规模庄园,交给他...大批量造兵器,这要是放在宋明,可是造反杀头的大罪,一般真的弄,一定会选隐蔽、、不大的地方。可在此时,莫私自批量铸造兵刃了,权贵们拥有的私兵,往往过千。

当许仙把一台崭新的机械巨鼠,置于负刍面前,活蹦乱跳地进行各种表演,负刍变了眼色。负刍喜道:“许兄,你真国之栋梁也!我这就去向相国大人禀报。”

看负刍的表现,许仙越发疑惑了。负刍毫无保留的为李园效力,难道,时空不同,负刍并不会造李园的反?可是,最近,许仙一入睡,就做一个梦。他梦到雪女的一头亮丽黑发,一朝变成刺眼的雪白!她双眼掺着血泪,哀、恨、怒、仇视他,如视生死大敌。这个梦,让许仙惊悚万分,又莫名其妙。

这半个月,许仙对雪女,可谓无微不至,如胶似漆。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会伤雪女那么深。月底了,许仙对于思虑,有“月月清”的习惯,将梦的事,告诉武瞾。

武瞾一听,严肃道:“仙哥哥,你和我,都是踏入百髓道元之境的高手,善念、恶念、自我之念,几近明确,不会像寻常人一般,受诸念纷扰,绝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可能。你我是借由卦术的武道,初涉此境界,卦术有预知之能,此梦意在警示!”

许仙道:“可是,我左思右想,都不会演变成那个结果啊。”武瞾道:“这不一定。如今你身在楚都,此间风云,变幻莫测,最后是何结局,很难。”许仙道:“明儿,你是负刍?”武瞾道:“不错。看上去,负刍表现得对李园忠一不二,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万一,这是他的目的呢?真正的骗术,往往是连自己人都骗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武瞾轻笑一声“可惜负刍是男的,仙哥哥无法对他用玄素诀,否则便可一探而知他的真正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