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对这些后生居然还生出几分好感来,连带着对济水帮的敌意也就消减了几分,于是对潘文龙道:“潘帮主不用过于责备令郎。今日之事,想必是有小人从中作梗。在下只希望济水帮今后不在受那小人挑拨,做出这般有损江湖道义的举动来。”

潘文龙干笑一声道:“岂敢,岂敢。今日之事只怪犬子少不更事,冲撞了总管一行。呵呵,眼下天色已晚,道路覆雪难行,总管与贵属何不到弊处吃几杯薄酒,也让在下略表歉意。”

杜兴回头看了窦雄一眼,沉吟片刻便点头道:“在下不敢有违帮主一番美意,便到贵处叨扰一夜。”

两拨人马合成一处,不多时便到了济水帮总舵所在的北清镇。北清镇是济水河畔的大镇,有数千户人家,繁盛时镇上街道行人如织,商旅成群。不过此时正值严冬,街上少有行人,即便街道两旁的商铺酒馆也是半开半闭,并无多少开门迎客的意思。济水帮已经在北清镇扎根数十年,潘文龙在镇民中的很有威信,一路行来就有不少镇民对他施礼问好。杜兴看在眼里,不禁暗暗点头:“这潘文龙倒真是一条好汉,若有机会不妨将他拉上山,也能为青龙寨多一股助力。”

潘文龙将杜兴一行人迎进总舵,令下人摆下宴席,热情的管待。酒足饭饱之后,又教人收拾好客房,直到将杜兴等人送到客房歇下,才来到总舵身处一间议事的密室。

密室外面又两个帮众守着,看到帮主过来连忙大声施礼问好。潘文龙点点头挥手示意二人离去,等二人走远了才进到是内。

而密室内早有一个面白无须,略显富态的高大中年汉子等在那里,陪在一边的却是一个干瘦的文士。二人本来凑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听到门口帮众的问好声时立即分开,各自做到相对的椅子上。

等潘文龙走进密室,那文士立即起身施礼道:“见过帮主。”

潘文龙道:“赵先生不用多礼。”

那中年汉子却端坐不动,嘴里更是责问道:“潘帮主昨日已收到我的迷信,今日为何不杀了那般贼人?”原来这人便是窦家家主窦天彪的亲自窦英。

潘文龙坐到诸位上,看了看窦英,苦笑道:“窦兄与窦雄掌柜之间的矛盾,恕潘某不能牵涉其中。”

窦英冷笑道:“你不牵涉其中,济水帮与我窦家的合作就此作罢。潘帮主部位自家着想,也得为济水帮几千兄弟的生计着想吧。”

赵先生也痛声道:“帮主你要三思啊。”

潘文龙还是摇头道:“恕难从命。”

窦英倏的站起身来喝道:“潘帮主,你若如此出尔反尔,日后莫要后悔。”说着居然拂袖而去。

那赵先生看了潘文龙一眼,急忙追上去喊道:“窦公子,窦公子休要生气,万事好商量万事啊。”那赵先生看似个干瘦老儒声,却步履矫捷,几步就追上了窦英,将他拉到隐密处,低声飞快的说了几句。

窦英听完后,面露喜色,点头道:“那我就等赵总管你的好消息。”

赵先生看了窦英一眼,转生又匆匆回到密室去了。窦英看着赵先生的背影,阴阴一笑:“虚伪的老狐狸,想要利用本公子岂是那般容易,说不得这济水帮今后就要姓窦了,嘿嘿。”

不多时,那赵先生有从密室出来,招呼了窦英,二人一齐出了密室所在的小院,在总舵内左弯右拐,转进了又一座小院。

赵,窦二人去后将近半个时辰,潘文龙才从密室出来。不知方才赵先生与他在密室内说了些什么,潘文龙脸上阴沉的可怕。

第二天一大早,潘府的许多下人都被一阵阵呼喝声吵醒。有人看看天色,心想:“少爷今日怎么这么早起来练功?厨房三麻子烧洗脸水的时辰都还每到呢。”

不过仔细一听,“诶,这声音不是从帮主一家子居住的内院传出来的啊。”

“嗯,声音也些不对。少爷的声音清脆。这声音却很嘶哑但好像更加有力,让听的人都有些热血沸腾。”

“哦,对了这是客房的院子来传出来。看来是昨夜那些个客人在练功。难怪听俺家那小子说昨天少爷带着一帮后生在这些客人手里吃了大亏,看人家这练功练得轻快。不知道帮主怎生想得,别人家的儿子被人打了,老子巴不得把那打人的千刀万剐了给儿子出气。俺们这帮主不报仇不算,还把人家请来做客。呸呸,怎么能背地里说帮主坏话呢?被人知道了,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