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凤舞犀利的眼神,邹彩屏瘫软得跪立不住,只得跌坐于殿中。∮,她结结巴巴地嘟囔着:“皇后怎么会知道……奴婢和晋王……”一定是有哪次与瘦猴儿接头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看见了!

“皇后娘娘手握天下权柄,有什么是能瞒过娘娘的耳目的?我劝你还是一五一十地招了吧!”妙青边说边将名册展开,铺开在邹彩屏面前:“你不妨好好看看,宫籍册上,你签的可是死契。晋王答允你的事情,只要娘娘不允,你也别想迈出宫门半步!不过……你若将一切都告知娘娘,娘娘明日便能放你出宫。晋王许你的条件,娘娘可再添三倍!你自己好好合计合计吧。”

邹彩屏双手颤抖地捧起宫籍册,泪水滴落其上,晕开了她自己的名字。她和晋王的交易被窥破,不说出实情皇后是不会放过她的;可是若说出实情,且不论晋王饶不饶恕,光是凭给皇帝下药这一项罪名就够她死十次不止了!事到如今,难道真的走投无路了吗?

邹彩屏思忖了一瞬,苦笑着摇摇头:“奴婢说不得……说不得啊!说出来,也是死……怎么都要死的……”

凤舞收回宫籍册,冷笑道:“本宫若让你活,只怕阎王爷也不敢收了你!想死、想活,你自己选吧。”

邹彩屏霍然仰首,泪流满面,呜咽不止:“皇后娘娘固然位高权重,但是您再想一手遮天能大过皇上去吗?如果……如果奴婢犯下的是弑君大罪,娘娘还敢说能保奴婢周全吗?”

“什么?你说‘弑君’?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快给本宫说清楚!”凤舞猛地一拍几案,激动得震裂了嵌在护甲上的翠玉珠子。

“皇后……不知?”邹彩屏睁大了眼睛,她以为皇后已经知晓了一切,却不想不打自招了?她懊悔地捂住了嘴巴。

“快说,你这个贱妇!”意外听闻这“惊天秘密”,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凤舞只觉得浑身发抖。

太后一病,凤卿顺理成章地不肯再送茂德进宫,凤舞正愁失去了一个可以要挟晋王的筹码。而突然冒出来的邹彩屏,无疑是恩赐的“救星”!

邹彩屏自知多嘴,透露了不该说的秘密,饶是再怎么也不肯开口了。凤舞轻蔑视之:“敬酒不吃吃罚酒,妙青……”

“是。”妙青阴狠一笑,朝着外殿击了两下掌,一位老嬷嬷和几名内监躬身进到内殿。

“关嬷嬷?”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慎刑司的掌刑嬷嬷,素有“女修罗”之称的关氏。邹彩屏在慎刑司服刑时,没少吃她的苦头!

关嬷嬷先是向皇后行了礼,又似笑非笑地跟邹彩屏了个打招呼:“半年不见,故人别来无恙啊?”

“嬷嬷别跟她废话,她对娘娘不敬,您只管用尽手段折磨她便是。也好叫贱人长个记性!”妙青给内监们使了个眼色,他们迅速堵了邹彩屏的嘴,并将其捆了个结实。

“得!全听娘娘和姑娘的。只不过,待会儿见血恐污了娘娘的贵地,老奴还是将贱人带到后院围房里整治吧?”关嬷嬷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去吧,仔细别弄死了。”妙青厌恶地甩了甩帕子,关嬷嬷谄媚一笑,推搡着邹彩屏往后院去了。

凤舞耐心等了一个时辰,才命人又将邹彩屏带回正殿。不知道关嬷嬷用了何种手段,总之被拖回来的邹彩屏浑身血污、惨不忍睹。

看着奄奄一息的邹彩屏,凤舞相信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她都已经濒临崩溃边缘。此时无需多言,凤舞直奔主题:“现在可以说了吧?”

受尽折磨的邹彩屏心理防线早已崩塌,此时哪怕有一线生机,她也要牢牢抓住:“娘娘……真能保……奴婢……不死?”

“你可曾听说过,有一种方法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凤舞一抬手,妙青立即塞了一颗“复元丹”到邹彩屏口中,帮她吊住精气。

邹彩屏恢复了些力气,身上的疼痛也有所缓解,她从地上爬起,将事件的真相完完整整地道出。

听了邹彩屏的叙述,凤舞和妙青都大为震惊。她们没有想到,晋王为了陷害太子,居然不惜毒害圣上!

“本宫还有一事不明……”凤舞惊讶得连连叹气:“太后的千秋节上,明明是冷香雪寸步不离地伺候皇帝饮食,即便是你们同去换茶,据说她也不曾让你碰过皇帝的吃食、用具。你是如何将药粉下入那壶贡菊茶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