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老张小哥还远远没有那样的智商。只当是贼人盗宝,无意中发现了他的秘密,慌乱之中,手起刀落,毁掉了那截手臂而已。

让他心慌,他们就有逃走的机会。

卿月虽然因为自己的安排心内稍有不适,但这事说到底,却是怎么怪也怪不到她头上吧。

看着眼前的老张小哥,双目充血,神情激动,好像她是罪魁祸首一样。

卿月也忍不住,随即拍案而起:“你的手臂是你自己砍的,并没有人拿刀逼着你这么做。”

老张小哥眼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熄灭了不少,他无力地坐在凳子上:“是,我怎么就这么糊涂......”

人为财死,这句话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说错。可惜的是,世界上总有君子与小人之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小人爱财,总是费劲了心思,用尽了手段。

像老张小哥这样,不惜搭上自己一生的,也不少。

“把他押起来,等抓到幕后凶手之后再定他的罪。”卿月收好那张被画得密密麻麻的地图。

她是想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放过老张小哥一命。可是,那么多人都是死在他的手上,这是不争的事实,还是留给国法制裁,才不枉死了那么多人。

“剑侠客,骨精灵。”卿月又思忖了一阵,她可不擅长此类事务:“交给你们了。”

原本自己离开程府,只是想凭着一己之力,在偌大的长安可以占有一席之地。却没有想到,如今的一滩浑水,已经是将自己泥足深陷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说的就是眼下的情景了。

“交给我们,你放心。”剑侠客取过地图,眉头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这只相当于江河湖海汇入大海的入海口,真实的大海究竟是怎样的,他们还不得而知。

“西行几里的草屋,是这里了。”剑侠客缓缓将目光从那张图上移到了眼前的草屋上,反复对比,确定是这里才和骨精灵说道。

“那还等什么。”骨精灵已经走进了草屋。

一地的干草在一片的阳光明媚下,反而荡起了一阵阵特殊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床,床......”正盛的阳光穿梭在干草中,骨精灵眯着眼睛在寻找老张小哥提到的入口。

“骨头,在这边。”剑侠客冲着骨精灵摆摆手。

一张简朴至极的床,好像还不准确,说是简陋也不为过了。连床被子都没有配备齐全,老张小哥可真是够抠的。

“让我来。”骨精灵紧紧将玄冰刺攥在手心里,手臂用力一扬,用几块破旧木板钉在一起的床就裂成了好几块。

剑侠客的注意力本不在这些上,而是在被木床遮掩的黑洞洞的地下通道里。

奈何老张小哥做的这木床质量差到简直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就没见过这种人。”

骨精灵一个纵身已经跳了下去:“你赶紧下来。”她是真的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卿月还看在旧情,没有将他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