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田旱了,需要浇水,孟哥从山上回来,连夜合闸浇地。

第二天早上起来,桂兰嫂提着肥料走进地里,准备浇水的时候,地已经浇透了,肥料孟哥也替她撒了。

很快,到了五月收割的季节,小麦成熟了,孟哥跟我又从县城弄来了收割机。

因为山路还没修通,收割机还是拆散,用马车拉回来的。

组装好机器,反正要调试,孟哥就说:“先帮着桂兰嫂跟有义叔割,割完了这边的,再割别家的,钱我出。”

我就点点头说:“行,听你的!”

收割机将小麦割好,哗哗流下出仓口,装进口袋。孟哥直接将口袋搬牛车上,赶着牛给有义叔和桂兰嫂拉家里去了。

走进赵二哥的家门,他也不说话,将口袋里的粮食一次一次搬进去,倒进粮屯里。

男人挥汗如雨,健硕的臂膀上挂着汗珠子。

桂兰嫂已经做好了饭,倒了水,说:“孟哥,你喝口水,吃点饭呗。”

孟哥却红着脸说:“不了,不了,我还要赶下一家呢。”

“哥,喝点水怕啥?吃点饭怕啥?你帮了俺那么多。”

孟哥就说:“我不是你哥,你是我嫂。”

“可赵二还没你大嘞,他才二十多,你都三十多了。”

孟哥就说:“死者为大,他死我前面,救了我的命,就是我哥。”

孟哥是正人君子,担心别人说闲话,更加担心败坏桂兰嫂的名声,不敢逗留,就那么赶着牛车又走了。

半年多的时间,他一直住在那个不大的窝棚里。

他的饭有时候我送,有时候是有义叔送。

孙桂兰也时不时送点好吃的给他,所以孟哥饿不着。

而我也隔三差五提瓶酒,到窝棚里跟他一块喝,聊天解闷。

有时候喝醉了,俺俩就抵足而眠。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顶上白菜成熟了,山里人又到了疯狂忙碌的时节。

卖菜比割麦更加繁忙,因为顶上白菜不能储存,有时间限制,几天之内必须卖完。

山路暂时不修了,所有的人全部加入了卖菜的大军。

赵二哥家的菜地跟有义叔家的菜地加起来,足足二十亩。

桂兰嫂是女人,不会赶牲口,有义叔跟有义婶子年纪大了。所以,他两家的菜全都落在我跟孟哥的肩膀上。

关键是我这边也有七八十亩菜,等着卖呢。

于是,孟哥又去了一次县城,拉过来一大帮子好哥们,还有好几辆牛车,带上一帮人,再次把桂兰嫂跟有义叔那边的菜地承包了。

牛车浩浩荡荡,拉进县城,白菜被送进工地,饭店,学校的大食堂跟批发市场。

收钱以后,孟哥就大摆宴席,感谢那些哥们的帮助,请客的钱都是他自己掏的。

卖菜所得的钱,他又一分不少拿回来,亲手交给桂兰嫂跟有义叔。

这是一个热情的男人,也是一个善良的男人,更是一个知恩图报的男人。

渐渐地,桂兰嫂的心被暖热了。

她开始感激孟哥,心理想着孟哥,甚至一天看不到他就发慌。

她天天到窝棚里或者工地上给男人送饭,啥好吃做啥。

每顿饭都做得有滋有味。

日子进入六月,天气热了,山上有蚊子,桂兰嫂就亲手做了蚊帐,送到工地上去。

她还给男人做了好几对鞋,都是千层底,一针一线纳出来的。

甚至还打了毛衣,担心男人秋天的时候冻着。

每次桂兰嫂走进工地,那些小叔子都嘻嘻哈哈咋呼:“桂兰嫂,又给孟哥送东西啊?孟哥真有福气。干脆你俩凑一块,过日子呗……。”

桂兰嫂就羞红了脸,反驳道:“去你娘的!咋不让你媳妇,让你亲妹子嫁给孟哥?好给他暖炕。”

虽然嘴巴里骂,可心理却甜滋滋的。

其实孙桂兰喜欢孟哥很久了,当初赵二哥在的时候就喜欢。

第一次孟哥来大山里开荒地,桂兰嫂就勾搭过他。

那一次,她看到我来,钻进推土机的底下,屁股都差点被我给踹扁。

赵二哥查出不孕不育症的那年,甚至还把孟哥诳进家里,打算借孟哥的男人种子。

因为这那件事,孟哥才跟赵二翻脸了,老长时间没理他。

现在,二哥死了,把炕腾了出来,孙桂兰憋得不行,她家的土炕迫切需要一个男人来填补。

她觉得,那个人就应该是孟哥。

她浑身冒火,渴盼男人的抚慰,生理的饥渴让她对男人望眼欲穿。

她想对他吐露爱慕之情,可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终于,时机来了,孙桂兰打算对男人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