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二姐就抿嘴一笑:“咋?你瞧上了?瞧上就领回家去呗,给你暖被窝,给你治饥渴。”

孙桂兰就呸她一口:“俺领回家,你孟哥咋办?他还不扇死俺?有你孟哥,俺啥也不缺,还是你领回去吧。”

“那俺不成养汉头子了?你个小笔燕子嘞,净想着毁俺。”

“嫂子怕你熬不住啊,晚上没男人,你哪儿……痒痒不?”

陶二姐的脸就红了,说:“俺不痒痒,你嘞?你痒痒不?

孙桂兰说:“俺痒痒,你孟哥帮俺挠……。”

陶二姐说:“俺痒痒,也有人帮俺挠。”

“呀,是不是有相好的了?跟嫂子说说呗。”

“不告诉你……。”陶姐就红着脸,低着头干活。

其实她一点也不寂寞,每天晚上,二毛都跟她说话,还跟她一起摸。

她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过完年以后,经过两年的调养,二毛竟然能下炕了,还能扶着红薯窖的墙壁慢慢移动。

陶二姐给他做了一副拐杖,拄着两根拐杖,二毛竟然能来回挪动脚步。

男人的腿骨出现了畸形,走路罗圈,罗圈就罗圈呗,能走就行。

最让陶二姐感到惊奇的是,那天晚上二毛跟她一起摸。俩人摸过来摸过去,男人竟然把她按倒在了软床上。

他主动扯去了她的衣服,将她弄得溜溜光,两只手臂紧紧将她箍住,冲动地不行。

那一次,他占有了她的身体,让她得到了久违的舒畅,饥渴了两年的身体,终于得到了缓解。

而且二毛坚持的时间还老长老长。

这一下二姐更高兴了,有点腾云驾雾。

二毛生理的恢复,彻底宣告她再也不用守活寡了,生活的阳光更加温暖。

她甚至比过去更加珍惜男人,男人也比从前更加珍惜她。

三天以后的一个晚上,他俩整整鼓捣了三次,地窖里的软床都压塌了。

从哪儿以后,二姐干脆在红薯窖里又加一张床,每晚跟二毛睡一块。

现在的二毛仍旧不能见天日。

全村的人都当他死了,我也当他死了。

一旦走出红薯窖,村子里的群众绝对不会放过他,会把他捶扁砸烂。

当初的仇恨,村民都还记得,就算不当面揍他,半夜也会给他一黑砖。

还有就是杏儿一家人的惨死,在公家那边都备案了,二毛出来,公家的人绝不会放过他。

所以,陶二姐决定把男人藏一辈子,一辈子在红薯窖里,只属于她一个人。

他不但是她的心尖尖,宝贝疙瘩,更是她寻欢作乐的工具。

尽管这个工具的质量不怎么好。

晚上的陶二姐显得特别温柔,猫儿一样蜷缩在男人的怀里,食指一点点在二毛的胸口上画着圆。

这个残缺不全的男人让她爱不释手。

她问:“二毛,如果你有天好了,想干啥?”

二毛说:“如果一天真的能走出这个红薯窖,我这辈子只做一件事。”

“啥事儿。”

“让你们娘儿俩一辈子幸福。”

陶二姐说:“俺已经很幸福了,有钱,有孩子,有男人,啥也不缺了。”

二毛说:“不够!你还可以更幸福。我要做生意,做大生意,让你跟孩子穿金戴银,你做富太太,咱娃做富家千金,我还要跟杨初九比比,看谁才是仙台山真正的龙。”

陶二姐又吓一哆嗦:“咋?你还不肯放过初九,还要找他报仇?你……根本斗不过他的。”

二毛说:“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跟杨初九为敌。不但不跟他为敌,我还要从侧面帮他,还要感谢他,是他让野狼咬醒了我,让我认清楚自己,再世为人!”

“你真的一点也不恨他?”

二毛摇摇头:“不恨,反而很感动,他当我死了,却对你那么好,还对咱爹娘孩子那么好,这是个绝不简单的人物,早晚必成大器!”

陶二姐说:“这就对了,俺多想你俩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你俩联起手来,仙台山会变得更好。”

“你放心,我一定能成功,将来的成就,不会比杨初九差……你的命,不会比香菱孬,甚至会比她更好。”

二毛真的幡然醒悟了,再世为人了。

他活着是我想不到的,他将来的成就也是我没想到的。

再后来,他对仙台山的贡献,足以弥补当初对村民的那些亏欠。

清明节不到,二毛就丢去了一条拐杖。

五月端午刚过,他的另一条拐杖也丢去了。

可他活动的范围不大,依然是红薯窖。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顺着红薯窖的软梯爬出来,在院子里行走。

他一直在锻炼,锻炼手臂,锻炼两腿的肌肉。

这一年的八月十五,这孙子就彻底恢复了,除了走路罗圈,跟鸭子一样左摇右摆,几乎跟正常人一模一样了。

那时候,他的人生才真正开始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