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有小小的悸动,流云看上去还是很稳重得体。

“房掌执自然随时可以找我说话,流某人随时欢迎。”说完他转头就打算走。

房二娘不知道是不是借酒撒疯,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醉,只是单纯地想要闹,想要作。

女人嘛,从来都是能作的一类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喜欢作一下。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要作,对着喜欢自己的人要作,对着不喜欢自己而自己又很喜欢的人也要作。

“我就要你今晚陪我说话!不需要你随时,就要现在!”

流云没有转身过来,他背对着房二娘:“房掌执醉了,今晚不适合说话,请回吧!”

“如果我不回呢?你打算怎么办?”

流云的眼中房二娘从来都是一个比较中性的角色,然而她本质上是个女人。虽然因为练斧子上身肌肉很厚实,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比较魁梧,但是她本质上仍然是个女人。

想到这里,流云突然觉得如果是房二娘去女扮男装,那估计不会比潇霞差!

想到潇霞,他又想到了绮荭,不知道这个当初为了自己而欺师灭门的师妹现在怎样了,如果当时自己像现在这样懂得如何处事,会不会结局不一样呢?

如果自己和星璇现在生活在天山上,那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呢?他正在这里一愣神的功夫,房二娘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房二娘想要用手环抱住流云,但是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掌门人。她心里清楚流云对自己只有感激没有感情。

可是自己偏偏就喜欢他,也许是因为他和自己以往遇到的男人不同,自己的兄弟和同门都是一些粗犷的汉子,而且由于自己掌门的身份,也没有人对自己有旁的想法。

而流云不同,他是那么的风度翩翩。她知道流云的师妹当年为了能够和他一起不惜毒死整个师门,逼得星璇跳崖。

如果是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像那个绮荭一样为了流云而得罪所有人?做出和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情?房二娘不停地思考这个问题,她到底可以为了流云付出什么?

流云感觉到身后有人,他转过头,正好看到房二娘站在自己的对面,两个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房二娘充满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流云凝视着房二娘此时的神情,他知道她在等待着什么,可是她所等待的自己究竟能否给予呢?

按说房二娘救了自己一命,而自己也救了她一命,两个人算是扯平了,可是在他的心中两个人似乎远远没有扯平。

房二娘救自己是出于爱,而自己救她是出于报恩,虽然看上去是一命换一命,可是在感情上终究还是不对等啊!

流云无奈地在房二娘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然后回头匆匆离开。

房二娘当然知道他走了,可是她不想睁开眼睛,她不想刚刚那美好的感觉消失,就站在原地沉浸在这意料之外的美妙感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