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京兆尹府门口聚集了不少义愤填膺的老百姓,纷纷为孙掌柜喊冤叫屈,有胆大的甚至要硬闯亲兆尹府,府里的捕快倾巢出动,可仍渐渐有些抵挡不住,节节往后退去,慢慢退到了公堂之上。

田大人早一步命人将孙掌柜带了下去,关在地牢里。

众人闯进公堂,并不打砸,只齐齐坐下,振臂高呼:“严禁屈打成招!放了孙掌柜!”声音之大,如地动山摇。

府衙后院,田大人擦着头上的冷汗,曲膝弓背地对王丞相派来督审案件的姚师爷诚惶诚恐道:“这案子是不是先压一压,禀告了王丞相再做定夺?下官怕再审下去会激起民变。”

姚师爷不以为意,慢条斯理道:“这点小事就不用回禀丞相了,随便杀几个闹的最凶的刁民,其他人必定散去。”

田大人为难道:“滥杀无辜下官可不敢!”说罢,不再理会姚师爷,也坐下来喝茶。

姚师爷见他不审了,又兼天色暗了下来,便起身告辞。

若谖做公子打扮,婷婷玉立在离京兆尹府不远处的一座酒楼的二楼观望着局势,看见一锦衣中年男子在一众捕快护卫下走了出来,微侧了脸问身边侍立的卫总管:“那人是谁?”

卫总管道:“王丞相府的姚师爷。”

若谖一听,计上心来,对卫总管如此这般耳语了一番,卫总管领命而去,临走时手一招,立时有几名护院从另一端走来,在若谖身后几步的地方侍立警戒。

聚集在京兆尹府门口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一大部分最初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可听了他人说起孙掌柜免费广施草药的事迹,许多人都加入了声援孙掌柜的行到。

这时,人群里有几个人看着在捕快开路下举步维艰向一辆马上走去的中年男子,好奇地问:“他是谁呀?”

一人应道:“他就是王丞相府里赫赫有名的姚师爷,你竟连他都不认识,真是白住在长安了。”

那人不好意地呵呵笑了两声:“我等草民,怎么可能认识这些达官贵人的走狗?”好奇地问:“他怎么会从京兆尹府走了出来?”

有人不满道:“孙掌柜的案子牵扯到王丞相将要娶的爱妾,王丞相为了讨新欢的好,自然派人来监督审案咯。”

旁边众人听了都面露忿忿之色,说什么的都有,但无非矛头都对准王丞相,为了一个女人滥用职权。

有人好奇地打听:“是哪个女人这么屌,竟然能叫爱惜羽毛、老谋深算的王丞相为她这般出头!”

有人鄙夷道:“就是那个臭名远扬的永安侯庶小姐方凝烟。”

一提起方凝烟三个字,众人都“哦”了一声:“原来是她呀,听说为了陷害她堂妹无所不用其极。”

有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一脸鄙夷道:“据说,她跟不少男人都上过床。”

立刻有人讶异:“王丞相也算一世英明,怎么被这么个破烂货迷得神魂颠倒?”

马上有人不屑道:“人家凝烟小姐工于心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