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柯虽然心有余悸,不过也觉得姜灼说得没错,忙都帮过了,后悔也已无用,只能走一步瞧一步。

姜灼倒没有什么避忌,只觉得稚子无辜,更何况徐国公是因为诸葛曜受面的连累,她更不能冷眼旁观,索性此后又跑了几趟徐府,幸运的是,徐家小郎好转不少,不出一月,竟是可以扶着桌椅走上两步,徐家大人自是心内感激。

这日姜灼刚从徐国公府回来,刚进内堂,阿青便上前笑着说,魏将军登门,正由郑柯陪着在花厅坐她。

这便得说到魏将军府,如今在长安城中,唯他家,倒成了不同别处的存在。

陇西王这一回闹得极凶,徐国公府被他弄倒不提,反正偌大年纪的老国公,最后是带着独子被流放到了西北,至于王少府,虽面上没什么态度,不过众人皆知,他已被陇西王收服。

唯独魏家老少两位将军,却我自巍然不动,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明明就是胶东王一派的,陇西王硬是动弹他们不得。

据说这是圣上下的旨意,须知魏家戎马世家,二十多年来重兵在握,更别说如今镇守边陲的,尽是魏老将军手下,按百姓的说法,连圣上都要敬他三分,更何况一个陇西王呢!

“魏将军,陇西王这般横行无忌,罗织罪名构陷徐国公,竟势要逼得人家破人亡,难道谁都管不住他了?”郑柯如今极是在意时政,这回魏长欢来到,他自是得抓紧时机,好好地打听一下。

魏长欢背着双手站在花厅窗前,望着外面的院子,亦是一脸凝重之色。

正在这时,姜灼走了进来,一眼瞧见魏长欢心事重重的表情。

“魏将军,小女失礼,竟不知贵客驾到。”姜灼上前福身道。

魏长欢这才回过神来,回身看看姜灼,淡淡地冲着她点了点头。

既然魏长欢过来,姜灼最想问的,便是那远行之人:“不知胶东王一行,可曾平安到达胶东?”

魏长欢沉吟片刻,对姜灼道:“女郎放心,一切皆是安好,本将已收到殿下书信,人马皆已安顿下来。”

只这一句,便已足矣,姜灼这颗心算是放下了一些。

这边郑柯还在思忖着朝中大事,忍不住长叹了几声:“这陇西王实在是小人行径,打从徐国公倒了之后,越发猖狂,更是大肆排除异已,外头在传,朝中官员,但凡有不服他的,皆逃不过陇西王整治,这种人要是登了大位,怎会有百姓活路!”

“郑柯,还是慎言吧!”姜灼赶紧拦住他,如今时势微妙,实该少说为好。

“姜女郎所言极是,”魏长欢长叹一声,对郑柯道:“此时切当谨慎,本将以为,日后自会有公论,”随即又转头问姜灼:“女郎,可是医官考试在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