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自称担心流血而死,只等进了郑家药铺,诸葛曜胳膊上那点血迹早就干涸。

姜灼并不放心,到了里头,亲自引着诸葛曜去诊堂,硬是要为他看伤,见着果然不再流血,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女郎难道以为,区区妇孺便能杀得了本王。”瞧着姜灼的担忧神色,诸葛曜忍不住大笑起来。

姜灼免不得感叹,不过一件小事,没想到那个叫阿显的乳母竟会生出害人之心,今日若无诸葛曜挺身相救,自己受伤必是难免,想到此处,姜灼还是走到诸葛曜面前,敛衽深施一礼:“今日险出意外,多蒙殿下相救,姜灼没齿难忘。”

诸葛曜眼睛闪了闪,虚扶了一下:“女郎不必客气,说来此事乃平阳公主治家无方,收下恶仆,反害了自个儿孩子,不想竟还差点连累到女郎。”

“当日《医圣经方》被窃一事,殿下仗义执言,小女尚不及表达感激之意,在此一并谢过。”

“此事不必再提了,”诸葛曜脸色此时生出些不虞:“本王力有不殆,以至结果不尽人意。”

看出诸葛曜面上表情悻悻,姜灼再不说什么,只让医女过来,还是替诸葛曜上了金疮药。

只似乎这一切做完,便无话可说,姜灼讪讪地起身,心中虽不乐意这般快地便送了客,可又羞于说出留客之言,毕竟这诊堂之中,不只他们二人,还有医女以及诸葛曜带来的几个侍从。

“姜女郎,本王今日受了些惊吓,可否在你这儿讨杯茶压压惊?”诸葛曜显然也不想草草离开,随意便寻出一个借口。

“这……诊堂药味浓重,若殿下不嫌弃,不如到花厅小坐。”姜灼笑着邀请道,诸葛曜一副客随主便的神态,立时便站起身,随了姜灼往后院走去。

“姜大夫总算回来了!”花厅之外,似乎早有人等在那儿,见姜灼身影出来,那人立时跑了过来,笑着道:“让在下可候了多时。”

“王公子怎得过来了?”姜灼倒也不诧异,王帛早是郑家药铺常客,来去自如得很。

王帛呵呵一笑:“女郎,不如快随在下进花厅,”话没说完,王帛神色竟有些傻,原来是瞧见了姜灼身后背手而立的诸葛曜,好半天后,他才结结巴巴地道:“殿下?”

诸葛曜却似好生打量了王帛一番,问道:“原来是王帛,怎得今日竟来了药铺?”

王帛总算回转过来,赶紧上前作了一个揖:“回殿下,今日乃姜大夫生辰,在下与郑家药铺本是邻里,当日又蒙姜大夫救了性命,自是过来凑个热闹,也算尽些感激之意。”

“哦?”诸葛曜似有些吃惊,看着姜灼道:“原来今日是女郎生辰,本王倒是失礼,竟拉着女郎忙活了半日。”

被两人这么一说,姜灼脸上免不得露出羞赧,今日虽是她生辰,不过姜灼也只让阿青帮自己煮了碗热汤饼而已,心下并不太看重,没想到王帛居然巴巴地过来庆贺,这回怕是连诸葛曜都给惊动了。

“想是我阿姐回来了!”花厅里传出姜昕的声音,不一时,人已经跑到了外头。

“殿下?”瞅见诸葛曜的站在外头,姜昕也是一脸惊讶,随即忙上前抱拳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