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是魏长欢也听出了魏少夫人暗讽之意,不免转过头讪笑一下,却也没有曲意同人解释之意,瞧着木讷之极。

见此情形,姜灼不免暗自摇头,想来魏长欢少年时便从军,大半时候驻在军营,在沙场上自是一位锐不可挡之猛将,却怕回到家中也放不下身段,心思又未免粗枝大叶,不能领会女儿家最是需要温柔体贴。

只是别人家事,姜灼自觉不好插手,且与魏少夫人又是初次见面,担心说得多了,反而交浅言深,弄得人家不悦,这会子索性只站到旁边,静候着魏少夫人服过自己的药后,能有些起色。

没一会功夫,姜灼听出有动静,再细细体察,原来魏少夫夫膈间发出漉漉之声,随即又有嗳气数下。

仆女疑惑地看着姜灼,却见她只点了点头,并不说话,然后上前,又给魏少夫人把脉。

倒是魏长欢显出关心,走到床边,问道:“这又是怎得了?”

姜灼摇摇手,看着魏少夫人道:“不知夫人现在觉得如何?”

许久之后,魏少夫人抚了抚胸口,竟冲姜灼笑了笑:“身上舒担了不少,便是心口,也没有之前那般焦躁难忍了。”

“怎得如此神?”魏长欢忍不住嘟哝一句,大概觉得不可置信。

魏少夫人立时瞪了魏长欢一眼,却没有反唇相讥,倒让除姜灼外的屋中之人都觉得诧异,看魏长欢神情,似乎他还觉得挺好笑。

姜灼无意解释此乃魏少夫人郁气得解缘故,只回头嘱咐嬷嬷:“方才之药,再煎一副过来。”

半个时辰后,又服一剂的魏少夫人已然沉沉睡下,姜灼坐到一旁几案边,又开了几剂八味逍遥散,去了白术,另又加香附、郁金、陈皮,将方子递给魏长欢后,姜灼只道,少夫人不日便能痊愈了。

魏长欢拿着方子看过,不由笑着冲姜灼抱了抱拳:“多谢!”

“魏将军,待少夫人醒来,不如陪她多说说话,人啊,凡事自己得想开些,也得有人在旁边支应。”临走之前,姜灼还是忍不住提点了魏长欢一句,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同医女一起,辞别众人。

这回倒是由仆女陪着出了东院,仆女是个喜欢说话的,一路走,一路不停地夸赞:“难怪姜大夫能进宫当太医,这等医术,真是以前都未瞧见过,出神入化呢。”

姜灼哭笑不得:“你过奖了,我师父乃是圣上御赐的医圣,我至少无法望其项背。”

倒是仆女又想起问道:“大夫,先时我家少夫人曾有呕血之证,不知以后可会再犯?”

“当是无碍,且放心吧。”姜灼安慰道。

仆女忽然又停住脚步,一脸期盼地看着姜灼:“女郎,方才少将军在场,奴不好问这话,您可能治女子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