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最厌恶此女,夫人早叮嘱过,谁都不许惹女郎生气,你们居然敢阳奉阴违,把她弄进府来?”姚玲儿叉着腰,眼睛却死瞪着姜灼。

姜灼无奈,想是魏菓瑶果然霸道,也是魏夫人宠爱太过,才养成如今这般娇纵性子。

仆女却不气短,直言相斥:“若觉不满,你便去夫人跟前告上一状,就说少将军不省事,居然请了女郎不喜之人来为少夫人治病,”仆女故意顿了顿,嗤笑道:“更兼这不喜之人啊,还将少夫人的病给治好了,对了,说不得,少夫人不日还能诞下麟儿,倒不劳烦有人私下打鬼主意,想钻进东院占一间屋。”

这话含沙射影,意思最是明了,姜灼暗笑,看来是姚玲儿又对魏长欢动起了非分之想。

“死丫头,你敢胡说?”姚玲儿显是被戳中心思,立时恼羞成怒,上来便要扯仆女头发,仆女也非吃素的,真接伸手往姚玲儿脸上抹了一把,一下子两人便斗在了一处。

姜灼同医女两个忙上前,想将两人拉开,再一瞧,仆女个头本就比姚玲儿高一大截,力气自是不弱些,此时也不过散了发髻,并没有伤到哪里,倒是姚玲儿颇吃了些亏,方才姜灼她们拉架之时,仆女趁姚玲儿不备,在她肚子上狠命踹了一脚,这会子姚玲儿便坐到地上,竟是嚎啕大哭。

这声响闹得有些大,不一时便有奴仆跑了过来,见几个女人在场,直问发生了何事。

姚玲儿半天停不住,待到后来才抬起头,用手指着姜灼,吭吭吱吱地道:“我方才走得好好的,这女人不由分说上来打我,竟不知何处的来路。”

姜灼一惊,这姚玲儿竟是同魏菓瑶有得一拼,皆是厚颜无耻,只一门心思想要害她。

“大半夜,这儿闹什么闹?”魏菓瑶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再一低头看到姚玲儿,故作吃惊地问:“玲儿,这又是怎得了?”

姜灼忽然觉得,魏菓瑶出现得太仓促,倒像是专为了在这儿等着自己。

“女郎,此女不知为何闯进府中,小女并未招惹,她竟上来便打,如此站不起来了。”姚珍儿擤了擤鼻涕,冲着魏菓瑶嚎道。

“女郎,姚玲儿竟是胡说,姜大夫乃是奉少将军之命得延请而来,何有闯进府中之说,而且方才是姚玲儿跑过来闹事,还想上前打奴,奴不得已才还的手,与姜大夫并无干系。”仆女瞪了姚玲儿一眼,随后解释道。

魏菓瑶冷冷地扫过面前三个人,当瞧到姜灼的时候,甚至哼一声。

片刻之后,魏菓瑶回头问匆匆赶过来的管家:“夫人可曾下过令,将军府中不许郑家药铺之人出入。”

管家不明所以,愣了好一会,才答道:“是。”

“今日这两个郑家药铺的人擅闯将军府,当该何为?”魏菓瑶突然放高了声音。

“自是……赶了出去。”管家低头回道。

魏菓瑶突然哈哈大笑,随即对姜灼道:“别以为自己处处高过我一头,一个说不清来路的孤女,还真以为自己处处得意?在这将军府,我便有的是法子来治你。”

“我竟不知自己何处得意了,要赶人便直说,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姜灼叹了一声,对身后医女道:“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