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好极!”郑柯高兴得直拍手:“烦请女郎行个方便,”

三个人便一齐出了花厅,正准备往外走之时,突然见有两个人冲他们跑了过来,前头的一个瞧见姜灼,便大叫:“姜大夫,且随我去,救命要紧!”

等姜灼乘的马车停到了平阳公主府外,此时四周已围上不少人,算得上乌鸦鸦一大片,细瞧一下,有辆马车正横在了路中央,借着不远处灯笼的光亮,能看出竟是连车梁都塌了。

“快些让开,救人要紧!”护送姜灼而来的郑柯在前头扒开人堆往里挤,非要跟过来的秦宴给姜灼提着药箱,也在一旁帮着开路。

等推开众人到了里头,姜灼才瞧清,此时地上正躺着一名女子,双目紧闭,已然是不省人事的样子,她周围站着不少奴仆,背着身将瞧热闹的人挡在外头,而里面一层,则有几名仆妇在护着。

“赵女郎?”虽是黑灯瞎火,不过赵卓给姜灼留下印象极深,以至于立时便能认了出来。

有嬷嬷模样的妇人紧着跟到姜灼身后,语带哽咽地问道:“哪位是姜大夫?”

“我便是。”姜灼转头回道。

嬷嬷立时激动:“烦请救救我家女郎,她出外坐客,竟不想回来路上,路遇对面冲来惊马,女郎从车里摔到了外头,便成了这样,有附近大夫过来瞧了,说是五脏俱伤,已然气塞不通,治不得了,后来有人说,郑家药铺女大夫医术精湛,让咱们请来试了试,我家女郎岁数还小,您千万想个法子!”

说着,嬷嬷竟是要跪下了,郑柯手快,一把将人扶了,道:“救人要紧,莫要如此。”

正在此时,又有一群人跑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位短须中年男人,进到里头,看着地上竟似已无知觉的赵卓,愣了一愣,便要上前将她抱起。

姜灼忙拦住:“赵大人,女郎伤势不明,且不得挪动。”方从从这男子行事,姜灼已然猜出,他当是赵卓父亲,也就是为诸葛曜守着胶东的那一位。

对方果然停住,问:“这位想是医女,大夫可来了?速速救我儿!”

姜灼低头解释一句:“小女便是大夫。”随即蹲到地上,仔细地观察赵卓。

秦宴将姜灼的药箱放下,也蹲到姜灼旁边,道:“瞧着骨头当是无碍,只果然是气塞不通,怕真是不行了。”

姜灼却摇头,先轻触了触病人四肢,随后伸出双手,按住赵卓两个太阳穴,再又去摸了摸她胸前肋下。

“若能救得小女,必当千金奉赠。”赵父在一旁道。

姜灼根本没功夫理会,只叫秦宴取过自己药箱,竟不用灯火,随手便从里头取出一个小瓷瓶同一根麦管。

“这是……”秦宴禁不住问道。

“秦大夫说得没错,她骨头未伤,我摸到太阳及胸前肋下皆能动,尚还能救,瓶中乃是通关散。”

近旁听到姜灼话语之人不由发出一阵惊呼,想是先时都以为赵卓已救不得。

为着方便,姜灼干脆跪到地上,用嘴吸了些通关散,对着赵卓的鼻子吹了几下。

好一时,赵卓竟似有了动静,猛地打出了一个喷嚏,秦宴兴奋地叫道:“果然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