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钱财皆是身外之物,娘娘们开心便好。”姜灼呵呵笑道。

许良人一拍手:“说得在理,钱财身外之物,姐妹们的心意,本宫领了便是,回头王选侍陪本宫,去跟大家伙谢过,”说着便戴上项圈,又将那件制得极精致的水红色曳地飞鸟描花长裙在身上比了比,欢喜地道:“这可比本宫年轻时穿的衣裳好看多了,做寿衣挺可惜,回头逢个喜庆日子,本宫便拿出来穿上一穿。”

“你倒是万般不忌讳!”王选侍撇了撇嘴,又瞧瞧姜灼,两人都笑了起来。

倒是这时王选侍问了声:“女郎,昨儿个受伤,今日怎不好好歇歇?”

姜灼猛地“呀”了一声,这才想起,今日是要出宫的,没想到只顾说话,竟把这事给忘了,若再不走,怕是回去待不了几个时辰,又得要赶回宫了。

半个多时辰后,当姜灼站到郑家药铺门外时,先是在门口排队求诊的病人中有认出她来的,随后门口迎客的小伙计惊喜地一蹦,上前接过姜灼药箱,便一路叫嚷着往里头报信,动静闹得大了些,连四邻都被惊动。

姜灼正哭笑不得,而这时郑柯在前,阿青拉着宝儿在后,带着大家伙都跑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一瞧见姜灼,阿青就哭了起来,上前摸摸她额头上的瘀伤,心疼地道:“女郎,怎得进到宫中,还带着伤回来了。”

这边姜灼已然抱起宝儿,狠狠亲了两口,宝儿也是开心得很,一个劲地直叫:“阿姐,阿姐,回了!”

一路往里头走,大半药铺之人,除了离不得前头的,大半都跑过来,只围着姜灼问长短。

待进到里头,坐在花厅之中,姜灼才说了因何事而受的伤,倒颇有几分惊心动魄的意思,听得大家伙皆是一愣一愣的。

姜灼早准备好了抱喜不抱忧,除了这一桩,并不肯将在太医院遇着的那些不愉快说出来,免得让众人跟后头担心。

不一时,英娘也过来了,和众一人一块,向姜灼打听宫里的那些新鲜事。

姜灼才说两句,肚子竟叫起来,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都胡乱忙掉了,竟一直未用吃食,少不得求了阿青为她去下汤饼,谁想阿青竟又哭起来:“这宫中竟是连个吃食都不给?”

英娘在一旁咯咯直乐:“阿青,怎得你这般像姜女郎的阿娘,既怕她渴着,又怕她饿着,要不下回她进宫,你跟着进去侍候?”

众人哄堂大笑了起来,阿青却被说红了脸。

“英夫人且是笑话,说来我算是阿青姐姐从小看到大,自是比别人多一份亲近,不能说阿娘,倒是比亲阿姐不差些。”姜灼在一旁解释。

英娘也瞧出阿青不自在,笑道:“你们这份情意,竟是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的,哪来的笑话,我便欢喜你们郑家药铺有情有义。”

说说笑笑之后,姜灼自是问了问这十来日药铺的景况。

郑柯回道:“每日一如往常,求病问药之人依旧络绎不绝,只有从长安城外来专门求女郎诊治的,听说您进了宫,莫不惋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