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伸手去拉姜灼:“走吧,娘娘念叨了好几日,你自打进了宫,怎就反倒见不着人影,同咱们生分了。”

小黄门在一旁瞅着,像是瞧明白了什么,冲杨嬷嬷抱了抱拳,便退了下去。

进到寝殿,王昭仪正坐在一张长榻上,听着旁边宫女禀报什么,姜灼略等一会,瞧着王昭仪空下来,才上前见了礼。

叫姜灼起了身,王昭仪笑道:“如何你进了宫,倒是少见了?”

“回娘娘,未得宣召,小女不敢在宫中乱闯。”姜灼忙回道。

“你是个老实的,本宫自是明白,”王昭仪点头道:“日后,便多来些。”

“谢娘娘。”姜灼退后两步,便要为王昭仪请脉。

待听到姜灼说自己六脉平和,血气顺畅,并无不妥之后,王昭仪笑道:“其实太医院过不得几日便有人来瞧平安脉,只从上一回起,本宫便只信你了,若非怕你难做,本宫恨不得天天宣你过来。”

姜灼答了一声:“是。”

将周围人等皆挥退下去之后,王昭仪叹了一声:“虽是深居后宫,本宫也已然听说,这一回太医院新进的另几个皆成了太医,唯你,却只得了个六品医女,想是心中委屈吧?”

“能得进宫为圣上效力,小女已是感激不尽,心中并不委屈。”虽说的是违心话,不过在这宫中,也只听得进这些,姜灼不敢免这个俗。

王昭仪仔细打量了姜灼一下,不免夸了一句:“这般达观的性子,倒难得你处处妥当,放心吧,以你之医术,日后未必没有上进之路,不过,这一回倒是本宫遇着难事,需你帮上一把。”

“小女不敢,尽请娘娘吩咐便是。”

王昭仪又叹一声:“昨日本宫那位胶东王从军营回来,瞧着竟是神情萎顿,形容憔悴,只当着本宫之面,却不肯说何处不适,想是怕本宫着急,然为母之心,如何坐视不管,方才在御园碰见江常侍,本宫便想着,今日让他寻你过来。”

姜灼的心开始怦怦跳了起来,自是因着能得机会见诸葛曜,而心中生出暗喜,也是忧心他到底何处起了不妥。

说不得此刻姜灼心中焦急,竟不比王昭仪少些。

姜灼立马回道:“小女遵命。”

诸葛曜走进华房殿之时,除了瞧见坐于主位上的王昭仪,自是没忽略掉她身侧站着的姜灼,稍怔了一下,不过立时又回过神来。

“母妃,何以匆匆唤来儿臣?为何医女也在?”诸葛曜貌似无意地又扫了姜灼一眼,随即对王昭仪施了一礼。

“自是有事寻你,”王昭仪笑着起身,由姜灼扶着走到诸葛曜跟前:“今日为娘特意唤来姜医女,要为你请个平安脉。”

诸葛曜哭笑不得:“母妃,明白匈奴使节便到,儿臣方才正在未央宫与众臣商议国之重务,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