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点头,瞧诸葛曜的神色,明白魏长欢此来当是有事相商,便道:“小女不打扰殿下同将军了,诚请告退。”

“不必,”魏长欢显然更明日诸葛曜心意,笑着拦道:“大家都乃自己人,倒无需避讳,不过,回头说完了话,还得请炎玉行个方便。”

诸葛曜一挑眉:“仲卿有话直说。”

“拙荆的毛病,一直由姜女郎在瞧,只她入宫之后便换了大夫,虽也是医术高明,不过拙荆总在念叨,说是唯有叫姜女郎看过脉相,她心下才得安定。”

姜灼也笑了,转头对诸葛曜道:“殿下,莫不如请魏少夫人过来?”

“听你的便是。”诸葛曜当即便答应了。

魏长欢面上一喜,转头对外面人道:“去将军府,将本将夫人快些接来。”

待说完这事,诸葛曜直接切入正题:“匈奴特使来者何人,可探听到其此行的条件?”

“来者名叫乌黎,乃是耶律拓帐下谋臣,听说才高八斗,更精通汉家典籍,一直主张匈奴实施汉化政策,颇得耶律拓信任,”魏长欢继续道:“王巍出城相迎之后,又亲自将其送进驿馆,随后乌黎同王巍闭门谈了好一会,至于两从说了些什么,无人得知。”

诸葛曜冷笑:“看出来没有,耶律拓怕是深知大靖朝中形势,他的人头一天来,便找着王巍,怕是欲借王巍之口,向圣上蛊惑些什么。”

“武威郡兵马可加紧防备了?”诸葛曜忽然又问道。

“殿下放心,八百里加急,已然传到前线,只叫兄弟们打起精神来。”魏长欢抱拳。

“为何耶律拓会突然来求和?”姜灼在一旁终于忍不住问道。

魏长欢看看姜灼,倒肯说与她听:“匈奴王庭自来内争不断,如今耶律拓虽统一各部,但是无论兵力还是国力,当是大不如前,不过他很会虚张声势,时不时南进一点,随便吓一吓,足以让那些尸位素餐的大靖官员吓得不轻。”

“既然他实力不济,为何殿下不乘胜追击,将他赶得远远的?”姜灼更不解。

诸葛曜沉默许久,低声道:“圣上年事已高,再无当年进取雄心,施政日渐保守,又有王巍一帮宠臣在他面前吹风,说什么若是出兵讨/伐匈奴,除了劳民伤财,得不着任何好处,还不如给匈奴和谈,以求安稳,圣上如今……耽于享乐,却忘记匈奴人乃是喂不饱的恶狼。”

姜灼叹了一声,圣意如此,着实叫人无奈,但凡有识之士,都知道这一仗非打不可,然而诸葛曜遇到的阻力,竟似比以往更大了。

“仲卿,何时去见见那乌黎?”魏长欢问道。

诸葛曜哼笑一声:“此人本王必是要见的,王巍那等蠢货,竟急吼吼要将大靖拱手相让,本王怎会任他们勾结在一块。”

没过一时,有人来禀,魏少夫人已然到了,魏长欢一笑,道:“仲卿,便借姜女郎一会?”

这话未免听得暧昧,姜灼脸一红,连诸葛曜的也咳了一声,随后道:“便请嫂夫人去东院稍事歇息。”

“多谢!”说罢,魏长欢冲着姜灼一抬手,比了个“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