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头听那俩丫头的说法,这主意居然还是王瑜芙给出的,”英娘不免直啧啧:“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说什么魏菓瑶不放心自己去了匈奴之后,家中阿娘受兄嫂欺负,必得在府中留个自己人,日后若有什么不妥,好去给王瑜芙报信,也有个照应什么的。”

听到此言,姜灼的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只觉得魏菓瑶将兄嫂视为仇敌的做法着实混账得很,莫非她觉得,王瑜芙竟是比魏长欢夫妻更可靠些?便是那王瑜芙也可恶,连魏将军府的事都要掺和,倒像存心要闹得人家府上鸡犬不宁似的,且不知后面打什么主意。

这边阿青忍不住摇头:“魏家如何养出这种女儿,竟容得她以下犯上,吃里扒外,我瞧着魏少将军倒是正气得很,还有魏少夫人也温柔可亲,便是他们真生不出孩子,值当做小姑子的在后头说三道四!”

“谁说人家生不出孩子,”姜灼这时笑了起来:“方才我在魏将军府,已然给人瞧过脉,魏少夫人有喜了。”

“真得如此?那竟是好极了,合该气死那个魏菓瑶,看她还得机会,在人背后使坏!”阿青听到好消息,自是由衷地替魏少夫人高兴。

英娘也是大笑:“这下倒有趣,待瞧那位和亲公主如何再蹦跶得起来。”

只这会子姜灼却又无奈地叹起气来,想着魏氏出了这么一个魏菓瑶,真是家门不幸,魏将军同魏长欢父子征战杀场多年,却不想挣来的英名,竟要被魏菓瑶给污损了。

回宫没过两日,姜灼便听得太医们在议论,果然如姜昕所言,大靖与匈奴和亲之事已然定下,且匈奴最终点了头,在疆域交界处退兵二十里,从此两国休兵。

而将去和亲的魏将军之女魏菓瑶终于等到了赐封公主的圣旨旨,定于九月初九起程,由乌黎亲自陪同前往匈奴。

这日,许良人染了风寒,姜灼一早便去太妃殿侍候,待忙完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喘一口气,便得了于太医的令,说是华房殿昭仪娘娘传召,让姜灼赶着过去。

虽于太医也未明说,昭仪娘娘传召所为何事,不过姜灼倒也没忘记,将随身的药箱带上,便紧着随等在太医院外的侍人一起走了。

等认出华房殿外站着的一位眼熟的嬷嬷,姜灼倒笑起来,看来今日华房殿宣召,并无什么大事。

那位嬷嬷看到来至跟前的姜灼,忙福身招呼道:“好久未见姜女郎,竟不知您一向可好?”

姜灼回了回礼:“有劳挂怀,瞧见嬷嬷,便知道赵女郎想是大好,真乃可喜可贺。”

“我家女郎这些日子能走上两步了,便有些躺不住,今日正好老夫人进宫觐见昭仪娘娘,她便跟过来了,这一路上,还说如今她又能走路,多亏女郎医术高明,还想再当面道谢同,昭仪娘娘自是体恤她的诚心,这才赶着唤您到这儿来。”嬷嬷笑道。

“岂敢。”姜灼自是笑着又客气几句,随即便进了殿内。

到里头姜灼才发现,原来此时正殿之中,除了赵老夫人及赵卓祖孙二人外,还来了不少贵妇,此时众人皆围坐在王昭仪旁边,陪着她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