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灼之言,魏长欢背着手思忖许久,竟似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位。

“魏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姜灼亦觉出不对,忍不住问道。

“圣上有恙,多日不曾上朝,殿下欲进宫探病,竟是被挡在圣上寝殿之外,”魏长欢皱着眉头道:“如今建章营骑的兵马已然将未央宫团团守住,莫说殿下,除了王巍,所有朝臣皆不得入内,如此异乎寻常,怕是……大事不好。”

姜灼吃惊不小,她早听说过,建章营骑乃圣上亲卫,平日并不进宫,此时突然现身宫中,背后当是有些文章。

“类中与中风有何不同?”魏长欢猛不丁问了一句。

“类中异于中风之处,在于病人虽亦是突然倒地昏愦.却无偏风及口眼涡斜等后遗之症,其治法,也不于中风。”

“孰轻孰重?”

“倒也无分,两种病皆需及时救治,若是延误的话,怕都有性命之忧。”姜灼回道。

“姜灼,你先回去吧!”魏长欢叹声道:“此事你听听便罢,不必去做什么,也勿传于他人。”

“小女遵命。”姜灼点了点头,明白魏长欢之意,如今未得确实消息,任何事只能凭猜测,言多必失,若让有心人抓了把柄,反而于诸葛曜不利,只是一想到诸葛曜,姜灼终究还是不放心:“将军,殿下他……如今可在城中?”

“这几日形势微妙,吾等商量再三,并不肯让殿下涉险,方才已然将他请回了军营,不过本将会一直守在长安城中,诸事也好接应。”魏长欢看看姜灼道。

姜灼还待想再问清楚一些,便比如朝中形势如何微妙,便比如殿下今后可有何打算,只瞧着魏长欢眉头紧锁模样,她也不敢打扰太多,冲姜魏长欢福了福身后,这才出了魏将军府。

待到又一次踏进皇宫,姜灼才发现,如今这宫中面上虽瞧着还好,却是悄悄起了变化,便拿宫门守卫来说,不知何时换上了穿着建章营骑衣裳的人,而在此之事,姜灼竟是没有察觉。

到了关键之时,太医院中的亲疏远近便显了出来,太医皆前往未央宫侍候,只有秦宴莫名其妙地被拉了下来,遑论姜灼,医女们已尽数被派往未央宫,只她一人就此落了单。

早领教过王攀的德行,秦宴也就习以为常,倒是乐得在御药房配自己的药,而因着洛婕妤如今只信姜灼,她除了去太妃殿请平安脉外,便是每日去往锦香殿当值,也还忙得紧,不过姜灼面上虽是不露,只私下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一晃圣躬违和将近十日,按照太医院的说法,圣上已然有了起色,甚至开始招王巍等几位近臣进宫议事,有传出来的消息,圣上神思清明,精神也颇矍烁,只是行动稍有不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