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公猛地大喝一声:“去,将这些人全给捆上,送到姓洛的府上,问问那廷尉大人,老夫到底犯了哪个天条,竟劳他像看贼一样防着,若是不给个说法,咱们上殿面君!”

傅光倒是谨慎些,赶紧拦道:“国公莫急,此时最紧要的,还是得等殿下回来商议对策,其他的暂先放下,先将他们关押,莫要打草惊蛇,待到日后再秋后算账也不迟。”

同徐国公报过信,傅光自是带着姜灼趁夜离开,只夜色已深,宫中早下了钥,显然回不去了,傅光便将姜灼带回自己府上,而此时,傅夫人徐氏同谭嬷嬷都在等着他们。

听傅光讲述完来龙去脉,徐氏不免惊叹,望着姜灼道:“竟不知你这般机智,从一点蛛丝马迹猜出惊天阴谋,”随后又疑惑地问傅光:“大人,此事可确实?这王少府竟是豁出去了不成?”

傅光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却稍觉不解:“王巍在朝中一向以谨小慎微著称,如何今日竟有这番胆量,况且论及实力,王巍手上最多也只有他族弟挟领的建章营骑,怎比得上长安城外胶东王人马,如此急迫,倒有些不像此人了?”

这边谭嬷嬷担心地问姜灼道:“女郎,这宫中已然危险,你若是回去,会不会被王巍察觉?”

“嬷嬷放心,我自会小心,倒是宫中闹得欢实,未必有人顾得上咱们这些小人物。”姜灼忙回道。

徐氏不免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地道:“华房殿怎得就被围了呢,王巍欺负女人家算什么本事,也不知昭仪娘娘如今可还好,前日我还同徐府还有赵府女眷一块进宫,商议殿下与赵女郎的婚事,想着替圣上冲冲喜,竟不想转头便出了这事,岂不是喜事也要往后推了。”

谭嬷嬷下意识地看了姜灼一眼,像是怕她多想什么,只姜灼这会子哪有那争风吃醋之心,只一力担心诸葛曜会不会就此被人暗算。

“罢了,这姻缘便是天注定,咱们便当好事多磨罢,”徐夫人抚了抚额头:“这王少府也不知打得何等主意,以为胶东王这么好欺负?”

再说了一会,傅家夫妇便回房休息了,姜灼跟着谭嬷嬷去了她的屋,待到梳洗已毕,躺到床/上之后,姜灼竟是辗转反侧,心中尽是焦灼。

“女郎,莫要多想了,既是寻到了徐国公帮忙,他在朝中德高望重,又手握兵权,自不会让王巍那起子小人得逞的。”谭嬷嬷在旁边劝道。

姜灼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今日一天可谓惊心动魄,只盼着徐国公同诸葛曜诸事顺利,也免了日后奸臣当道,百姓受苦。

“女郎,先睡下吧,有何事明日再说。”见姜灼还在翻来覆去覆,谭嬷嬷少不得小声劝道。

姜灼“嗯”了一声,将头靠在了谭嬷嬷的后背上:“嬷嬷,这宫中果然危机重重。”

“你知道便好,再过三五年,便辞了那什么六品医女,咱们都守在一处。”谭嬷嬷打了个呵欠道。

姜灼忽然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事情想问她,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第二日天色未亮,姜灼又换上侍人衣裳,辞了徐氏和谭嬷嬷,打算趁着无人之时,悄无声息地回到宫中。

今日这宵禁竟是还在,不过仗着有宫牌,姜灼还是特意绕远了些,从华房殿过了一下,远远瞧见殿外站满了侍卫,虽远瞧着与往常无异,只华房殿紧闭着的宫门,竟已然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