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仆女上前说了一句:“上回魏菓瑶还在之时,曾想使阴招暗中害了少夫人,少夫人着实受了惊,这之后可是好些日子不敢动,不过如今府中总算安宁,少夫人平日走动得才算多些。”

魏少夫人这时也来了兴致,拉着姜灼道:“既是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必急着走,少不得咱们一块到园子里逛逛,想来如今魏菓瑶远到了天边,再不用瞧她那死样子,我带你好好瞧瞧去。”

既然是人家好意,姜灼自不会推辞,虽心中时时挂念着宫中之事,她还是随魏少夫人一起出了东院。

魏将军府的园子倒是不小,亭台楼阁也算精致,只当日姜灼曾在此处受过一些惊吓,如今再踏上这儿,总有些不是滋味,想是魏少夫人瞧出来了,安慰道:“这会子将军府可是整饬得差不多了,那些魏菓瑶的人,一个不留赶了出去,真真解气得很!”

没一会,魏少夫人指着一处假山高处的亭子道:“你扶我上去坐坐,那里可瞧得见大半个将军府呢,”随后又指了指仆女道:“这丫头小心得很,整日就怕我摔在哪儿,死活不给我上去,今日咱们姜大夫来到,何不让我任性这一回。”

姜灼和仆女互相瞧了瞧,自是忍俊不禁,少不得一左一右地,扶着魏少夫人往亭子上走。

等坐到里头,果然风景与别处不同,一眼望去,竟是将下面的房院尽收眼底,若抬头极目远眺,甚至远远地,可以瞧见城外巍峨群山。

“此处到底如何?”魏少夫人由着仆女帮她系好了翠纹织锦羽缎斗篷,颇带几分自矜地问。

姜灼站到一根亭柱边,向四周看了看,道:“真如少夫人所言,站在其下,竟连眼界都宽了许多,更是觉心胸开阔不少。”

“听我夫君说,此处还是十年前,有一回殿下来将军府中做客,一时好奇,便与我夫君一块爬到这假山之上,便说此处最利瞭望,不如盖一个亭子,以查敌情,我公公便拿这话当了真,真就建成这个瞭亭。”说着,魏少夫人指了指匾额的位置。

姜灼颇觉新奇,真就走过去瞧了瞧,竟果然看到了“瞭亭”二字,忍不住笑道:“魏老将军竟是听信了一个孩子的话。”

“我夫君曾道,殿下自来少年老成,年纪小小,便随徐国公去了北疆,竟是无人当他小孩儿看呢,”魏少夫人这时倒站起身来,手搭凉棚往下望了一望,笑道:“瞧见没,我婆婆那儿可是又来了客。”

姜灼侧头瞧过,只见绿树掩映下的一处院落,正走出几位贵妇贵女,由几名嬷嬷恭敬相送,热热闹闹地向将军府大门走去。

“夫人最近心绪如何?”姜灼瞧了一会,免不得回头问了一句。

“还能如何呢,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远嫁,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得相见,她心中如何不苦?”魏少夫人摇了摇头。

“魏菓瑶可来过信?”姜灼扶了魏少夫人坐到亭中已由仆女铺上厚褥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