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心中,最是敬佩秦太医的耿直,更是一直视秦太医为知已,在这太医院中,得遇到这样一位知已,乃是小女幸甚之事,小女发自腑,要祝秦太医心想事成,得娶如花美眷。”姜灼说完,不由咬了咬唇。

秦宴并非傻瓜,立时听明白姜灼口中之意,不免有些愣住,半天也说不上话来。

此时姜灼话既出口,心下也挺忐忑,只疑惑自己这话,会不会伤了人家,那便违了自己本意。

房医女匆匆进来,正是秦宴与姜灼相对无言之时,她先愣了一下,随即又回过神来,对姜灼道:“姜太医,徐国公重病,特意求了江常侍派人来请,方太医令姜太医立时赶过去。”

姜灼听得一惊,此时也不及细问,提起随身药箱,便道:“我这便去,房医女同一块吧!”

房医女听命跟在了后头,不过两人没走几步,秦宴也跑上前来,道:“我也去瞧瞧。”

房医女扭头看了看秦宴,而姜灼不免心下一松,知道秦宴并未对自己生什么芥蒂,不由顾自笑了笑。

到了徐国公府,还未进到正院,姜灼几人已远远地瞧见,里头此时站了不少人。

说来诸葛曜登基之后,徐国公府凭借当年抚育圣上之功,又为太后一族,少不得显赫至极,最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徐国公竟以六十高龄,受封三公之一的大将军,比之那什么大司马,不但地位尊显,更叫人心服口服。

其实徐国公虽年事渐高,不过平素除了腿脚稍有不便之外,向来气体极壮,姜灼一时猜测不出他的病症,还以为是腿痛又犯了。

徐少夫人早就等在了院外,见姜灼过来,干脆迎上前去,叹着气道:“你可来了,老夫人方才还一个劲地问,怎得姜女郎还不到呢!”

也顾不及寒喧,姜灼直接问徐少夫人:“国公大人到底哪处不妥?”

徐少夫人拉了姜灼进到院中,边走边道:“说来国公本来都还好,便是长年的腿疾,经你针过几回,也算好得七七八八,却不想五日前,他老人家一早起来,竟是牙紧不开,不能饮食,先是国公也不在意,以为过一时便好,还照常上朝,未料此后一连五日,粒米不得进,只能将将喝一口热汤。”

秦宴这时在后面嘀咕了一句:“莫非是国公为恶风所吹?”

徐少夫人愣了愣,迟疑地答道:“这……竟是要问国公的。”

总算来到屋内,一直坐在床边的徐老夫人忽地站起,上前免了姜灼见礼,亲自领着她到床前:“你且来瞧瞧吧,早该去寻你了,国公却还要硬撑。”

不想正说着话,床。上的人竟翻身坐起,叫道:“姜太医,快给老夫针一把!”

虽说徐国公这会子口齿有些不清,不过意思倒是能听明白,姜灼便瞧出来了,徐国公如今还能坐起,且神思清明,晋接如常,唯一不同的,便是牙齿不能动了,面色也僵硬得很。

姜灼点头:“国公大人,小女得罪,要瞧瞧病症!”说着,便上前捏住徐国公下颌,看其口齿。

秦宴也走过来,站到姜灼身侧,弯腰仔细看着,随即问了句:“国公大人近日可曾受过恶风?”

“无有。”徐国公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