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同秦宴皆吃了一惊,只是现时徐国公不便回答,两人也未敢再问下去,倒是听徐老夫人好笑地道:“国公自认宝刀未老,只怕圣上未必敢用你这把老骨头!”

等房医女取来了药,却是秦宴接过来,亲自替徐国公上了药。

徐少夫人在旁边瞧着,不解地问道:“这二十年前之症状,竟能伏于体内如此之久?”

倒是秦宴一边忙活,一边回道:“当日国公大人正值壮年,邪气入体内,伏于脏腑骨脉当中,精气旺之时,则隐而不发,待至血气既衰,或有所感触了,邪气便是深藏数十年之久,亦可能有所复发,不仅是邪风,别症也是如此。”

姜灼不由笑了起来,在心内颇为赞赏秦宴,果然是医痴,可以瞧出在医术之下下过不少功夫,太医院当中,最勤奋之人非秦宴莫属,想来假以时日,这一位的医术必能得大成。

回到宫中,往太医院走的半道上,秦宴却有些按捺不住,问姜灼:“姜太医,为何在这药中间下了剧毒之物。”

姜灼这才明白,原来秦宴心中尚有疑惑,少不得同他解释道:“皮肤顽痹,竟是非外治不可达成疗效,秦太医也瞧过了,徐国公此时皮坚如革,我才用了毒烈之品,以求尽速消之。”

不料秦宴这时停步,冲她拱了拱手,笑道:“好胆量!”

姜灼也忍不住笑了笑,觉得秦宴这人痴得有趣,怕是方才在藏书楼,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不愉快,秦宴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得这样一位人物做朋友,倒是爽快得很。

无意中转头间,正看到房医女跟在后面,姜灼不免心中一动,便道:“今日我还要去太妃殿,方才竟耽误了些,这会子我便过去,不如二位先回太医院?”

本是出于好意,想给这二人独处的机会,只姜灼却未发觉到,房医女此时神情有些黯淡,甚至没有多少血色。

姜灼天黑之后才回了自己住处,谁知房医女不同往日,竟早早睡下,姜灼颇有些诧异,以为房医女是有何处不妥,不过瞧着床.上人并无动静,姜灼也未敢打扰,自是梳洗之后睡下了,准备明日再问她一问。

一夜无话,待到次日姜灼醒来,却不想房医女竟早已出去了,自此,连着好些时日,房医女皆是早出晚归,倒是少与姜灼见面了。

不过姜灼也未多在意,太医院中本就是如此,大家伙忙忙碌碌也是平常,况且这几日王太后稍有些不适,姜灼自当要去照应,哪还顾得上其他。

说来那日在徐国公府,听到徐国公说什么上阵杀敌,姜灼着实纳罕,不过宫中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直至见到随徐老夫人等一起进宫的赵卓,她这才明白了因由。

那日姜灼一早为为王太后请过脉,正想告退,未想徐老夫人婆媳,还有王太常的夫人带着赵卓一起来见王太后,倒是将她又留了下来。

一瞧见姜灼,徐老夫人便是止不住地夸赞,上前拉了她的手抚了抚,笑道:“所谓妙手回春,可不就是说咱们姜太医的,太后娘娘不知,便是因着姜太医,对了,还有那位秦太医的诊治,没过几个时辰,国公那病就好了,娘娘没瞧见咱们国公当时的活泛,竟一连食粥数碗,这医术,竟是叫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