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听得着实振奋,不免握紧了拳头道:“如此甚好!当日和亲,谁都瞧得出,不过是匈奴使的奸计,如今匈奴果然按捺不住,这回便要让他领教我大靖儿郎的厉害!”

“灼灼也觉得这仗非要打吗?”赵卓问。

姜灼回道:“阿卓想来不知,我自小在北疆姑臧邑城长大,曾亲眼目睹了匈奴人烧杀抢掠,荼毒大靖百姓,那匈奴人好勇斗狠,绝无道义可言,一日不除,我百姓便不得安宁,可惜不能身为男儿,否则我亦要上阵杀敌。”

“我便晓得灼灼是个有正义感的。”赵卓立时夸道。

而此时姜灼已经激动不已,竟想到若此次出征成行,她便报名去做军医,就算是上不得杀场,也要在后方为兵将疗伤,总算要尽一份心力。

正当二人说得兴奋之时,远远从西头走来一群人,姜灼正对着那个方向,立时注意到走在最前头的那位,不免轻轻拉了拉赵卓,示意她后头来了人。

赵卓转过头来,等看清了来人,竟不免“哼”了一声,姜灼不免觉出,赵卓如今对王瑜芙的态度竟有些变了。

而此时,王瑜芙已然走到近前,神色惊喜地道:“阿卓,何时进的宫,怎不来叫人告知本宫?”

“小女参见婕妤娘娘。”似乎思忖了好一时,赵卓这才冲着王瑜芙福了福身,虽是笑着,只绝没了当初的亲热。

王瑜芙亲自上前,将赵卓扶起,又拉了正向她施礼的姜灼笑道:“这宫中本就是冷清地方,未想今日阿卓能来,叫人好不欢喜,如何这般生疏了,倒叫本宫着实不自在。”

只赵卓淡地一笑,微微还过一礼:“多谢娘娘,身份所限,小女并不敢造次。”

王瑜芙似乎并没在意赵卓颇显冷淡的神情,依旧笑意盈盈,随即又嗔了姜灼一句:“灼灼好没意思,既知阿卓来了,便该带她来寻我,咱们姐妹也好一块聚一聚,不过,今日既然是这么巧,不如便一起去本宫锦香殿坐一坐?”说着便拉着两人返身要走。

“娘娘美意本不应辞,只是小女此次是随家人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这会子长辈让姜太医陪着小女到御园走走,不过为让她瞧瞧我的腿可有痊愈之机,且方才长辈已经嘱咐了,要小女不得在外头逗留太久,还得陪着太后娘娘说话。”

王瑜芙吃了一惊,问道:“莫非你腿竟是未得好?”

“总有些后遗之症吧!”赵卓弯腰,作势敲了敲自己的腿,不免恨道:“我阿爹说,但得一日抓住那行凶之人,必要将她千刀万剐,连投胎都不得!”

“是啊,”王瑜芙呵呵一笑:“当日也不知何人所为,着实害人不浅,不过也是阿卓命大,你呀,必是有后福的。”

姜灼在一旁站着听了,不免觉出端倪,赵卓这原本天真单纯的女孩儿,如今竟已学会了提防别人,她说的些似是而非的话,倒像存心说与王瑜芙听的,这其中或许有什么用意。

“既然是赵家长辈来了,本宫便也随你去见一见。”王瑜芙笑道,又转头嘱咐跟在后面的冯嬷嬷:“派人先去禀报太后娘娘,说本宫要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