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诸葛曜并不强求,虽有些不舍放手,但见姜灼无措的神色,终究还是放开了她。

待从诸葛曜身上跳开,姜灼的心还在一个劲地跳,一时之间,羞怯到竟不敢去瞧诸葛曜。

到底还是诸葛曜先开了口:“今日宫宴之上,平月特特跑来在问朕,为何还不让你回宫,想来挺挂念你,便是平遥虽没敢问,不过瞧她样子,也在为你担心。”

“却要多谢两位长公主记挂。”姜灼颇有些动容,不免叹了口气,这宫中她亦有不少记挂之人,一别两月,竟不知她们可还安好。

“你的事倒也不复杂,不过是有人故意作祟,想来事情未必到此为止,你不如静观其变,”诸葛曜靠在椅上,道:“一群跳梁小丑,这会子还要玩些心机。”

姜灼一时想起,赵捕头曾提过,正有人盯着她的的案子,心下不免更有些疑惑,忍不住抬头问:“圣上,到底何人要对付于我?”

“你说呢?”诸葛曜反问。

未想说话间,两人目光碰触到一块,姜灼眸子一闪,下意识地避了过去。

“平阳那一回专跑来找朕告一位太医的状,还替那个到处骑墙的郑焯鸣不平,不多日,便有个不知来历的盐商报官,说你仗着徐国公撑腰,强逼他典卖了医圣旧宅,”说到此,诸葛曜不禁笑了笑:“朕倒不明白了,平日未见你有多招摇,怎得就能得罪了那么多人?”

姜灼立于一旁,不免也觉得无奈。

“你便在宫外歇一段时日,这清白,朕终会还给你。”诸葛曜嘱咐了句。

姜灼思忖一下,少不得觉得有些愧疚:“想是因我也连累了徐国公府,此事与他们毫无关系,圣上切莫在放心上。”

“徐国公乃朕的亲戚,又是股肱之臣,绝非一两句谣言便能翻覆,你不必担心。”说到此处,诸葛曜使劲用手搓了搓脸,瞧这神情,看得出极是疲累。

姜灼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诸葛曜,这才瞧清楚,却原来诸葛曜双眼布满红丝,眉头一直不自觉地蹙着,不免让人看着心疼。

“到了年节,圣上也不得好好安歇吗?”姜灼问道。

诸葛曜苦笑:“北疆战事正起,内政也是繁杂,朕如何睡得稳龙榻?”

姜灼想了想,上前抓过诸葛曜手腕,便要替他把脉,诸葛曜便也任她,反侧过头看着姜灼。

“圣上脉弱得很,还有心血不足之兆,若再不顾惜自个儿龙体,怕是早晚熬出病来,圣上切不可再如此了。”姜灼一脸地担忧。

“这可如何是好,”诸葛曜却一点不在意,倒趁机又抓了姜灼的手道,竟是笑道:“朕这身边,如今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不如赶紧娶了你如何,若是灼灼在身边,朕少不得百病不侵,长生不老,日后咱们便做一对老不死的阿翁、阿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