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进来的却是那位沈夫人,后面还跟着手里端着盘子的嬷嬷,这位沈夫人走到仙云大长公主身前,倒是笑道:“公主才刚复元,这声音便宏亮得很。”

仙云大长公主“嗯”了一声,正要摆手,让人将姜灼赶出去,沈夫人已然端了一碗粥到她面前:“瞧着公主如今大好,不如试着用些粥食可好?”说着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姜灼,又道:“姜大夫真是神得很,不过三剂药,竟让您转危为安。”

“拿走!”仙云大长公主猛地一喝,扭过头去:“为何又拿这些臭物过来。”

“这……”见到大长公主这个反应,沈夫人不免为难起来,忍不住拿眼直瞥姜灼,只为向她求救。

姜灼想了想,在一旁讥讽道:“公主,在下可是急着拿银子走人,您总是不食,殿下还以为在下没能治好您,倒是有理由不肯给银子,莫非公主是想留着我在这儿,继续给您添堵?”

话说年岁大之人,多少有些小孩子脾气,何况是一向刚硬的仙云大长公主,大约最恨姜灼再赖在王府,索性冲沈夫人点了头,就着她递到嘴边的一勺粥,皱起眉头喝了一口,随后道:“来人,将这大夫给本公主扔出去!”

姜灼也不待人赶,立时便走了。

而此时,屋里沈夫人却笑起来:“公主不如再尝一口,这粥哪里臭呢,竟是香得很。”

仙云大长公主略一思忖,果然又喝了几勺,甚至顾自嘀咕一句:“如何就不臭了呢!”

既然仙云大长公主已然饮食如常,姜灼自也是不用待下去了,再加上对陇西王的反应颇为失望,这会子她倒是一门心思想着要那赏银,觉得说不定还能买些粮食送去军营,总是聊胜于无的。

陇西王的正院外,姜灼直接被人挡了驾。

一名随从模样的人道:“此处乃府中禁地,未得殿下准许,谁都不得入内,且退下!”

姜灼瞅了瞅这院子,神色平静地道:“在下是揭了榜来为大长公主瞧病的大夫,如今大长公主痊愈,在下便要告辞了,少不得来向殿下要那赏银,若是不许进,在下等在外头便是,或请代禀一声,请殿下叫谁把银子送来,在下立时就走。”

随从想是知道揭榜之事,便让姜灼在外头等着,自已进去禀报。

不过没一时,这便又出来,竟是回了一句:“殿下吩咐了,大长公主不过才刚醒转,说到痊愈也还早,让大夫再留两日,这赏银自然少不了你的。”

姜灼心中有些火了,只道陇西王这是要赖了她银子不给,不免一甩手,赌了气高声道:“言而无信,何谓君子,算了,在下还有急事,这银子不要也罢。”说着转头就走。

快到王府门口了,姜灼迎面便见袅袅婷婷走来几名女子,正前头的,便是陇西王那位侍妾玉珠。

因姜灼扮的是男人,总不好叫人瞧着同陇西王的女人相熟,少不得姜灼便闪到了一边,低下头,准备让玉珠先过去便算了。

不想那玉珠却停下脚步,反而站到了姜灼跟前,问道:“姜大夫,这是要去哪儿?”

姜灼后退几步,冲她一拱手:“回夫人,大长公主已是病愈,在下这会子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