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姜灼还没跑过几步,便猛地被人从后面扯住,旋即又被拉回到了长亭之内。

“话没说完,你怎得就跑了,真个浑不吝的!”陇西王这会子倒是又笑起来。

只姜灼此时已觉科肺都快被这人气炸,哪忍见此人嬉皮笑脸,一时冷冷地道:“可是小女冒犯了殿下尊荣,想教训一顿解气,还是听了不该听的,殿下不放心,想着使些手段?”

“听这意思,你这是想让本王杀你灭口?”陇西王拿眼瞧瞧不远处,原本正同他带来的随从谈笑风生的姜昕几个,这会子已然转过头,直愣愣盯住了长亭,虽瞧不见神色,不过可以看得清楚,那帮人手已经放到了腰刀上,陇西王用下巴从那头点了点:“瞧瞧,你那些随从,已然快拔刀了,本王杀你?怕是先被劈了!”

“将手拿开!殿下如今是匈奴那头的,杀几个大靖人也不算什么。”姜灼不依不饶地道,随即一抬脚,冲着陇西王小腿上便是一下。

陇西王一时竟未提防,果然中了招,这会子终是松开了抓着姜灼的手,抱着腿在地上蹦了起来。

瞧着陇西王疼得挤眉弄眼模样,姜灼解气地乐了起来。

到后来,陇西王扶了石桌挪到一个石凳上,揉着腿哀叹一句:“莫不是本王被你这小妖精给迷惑了,此一时,还真就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你手里。”

“你才是小妖精,你们全家都是小妖精!”姜灼顿时杏眼圆睁,骂了回去。

“这张利嘴,还有这么烈的性子,难怪到如今都无人敢娶。”陇西王又故意挑事,心情明显比方才好了不少。

“多谢殿下替小女闲操这份心,只是殿下也没几天活头了,倒不想想自个儿的下场,管别人姻缘做甚?”

陇西王不得不冲着姜灼抱起拳来:“姜大夫,不,姜神医,瞧在本王去日无多的份上,饶过如何?还有,日后切盼手下留情,别把宝儿调教成你这般,他日后夫君定是不喜。”

姜灼作势想冲上前去,这会子陇西王果然吃了教训,下意识便要往后退。

说笑归说笑,过不得一会,陇西王又是神情沮丧起来。

打量了陇西王半天,姜灼终于问道:“殿下,难道就不想着将功折罪?”

“都罪无可恕了,哪里来的什么功?”陇西王自嘲地笑笑,随后便是一阵长吁短叹。

“倒也未必啊,”姜灼坐到陇西王对面:“圣上乃是宽宏大量之人,再说又是极看重兄弟情义的,或许此处,还会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