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走到正等着的人群之中,对姜昕道:“真是孺子不可教,咱们走吧!”

明白姜灼这是没劝服陇西王,姜昕倒是笑起来,打趣道:“姜大夫也是个想不通的,好好的咱们回自个儿长安城,非得半道折过来一趟,白费这口舌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姜灼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她着实不忍宝儿就此成了真正孤儿,叹了口气之后,姜灼还是翻身上了马。

待到她已然扬起马鞭了,猛地听到陇西王在身后道:“姜灼,你说徐国公肯帮本王吗?”

姜灼回身冷笑一声:“殿下自己看着办吧!”

徐家军的伤兵营帐外,刘无病围着刚从里头忙完出来的姜灼转了个圈,道:“果然是姜大夫回来了,我方才还不信,昨儿个我还同兄弟们打赌,断言姜大夫还得回,果然没有猜错,”说罢,上去一拍姜灼肩头:“回什么长安城,咱们兄弟一块杀到匈奴去!”

姜灼全无防备刘无病会使这招,加上他的劲又大了些,眼见着姜灼就要被打趴到地上,还是姜昕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姜灼,随即冲着刘无病直嚷嚷:“我说,你知不知道轻重?”

刘无病呵呵直笑,挠挠头道:“姜大夫气力着实小了些,不如今日便随咱们一块操练去,管教你不出数日,便丢了身上那股娘儿们气,与我等一块上阵杀敌。”

姜昕冲着他直瞪眼:“去,去,还不操练去,跑这儿胡吣什么,姜大夫就是大夫,杀什么敌?”

被姜昕这么赶着,刘无病也不生气,还待继续唠,倒是他身后刘都统吼了一嗓子:“本将的人呢,都给老子回来操练,要唠嗑滚出徐家军!”

刘无病立时一震,再不敢同姜灼她们啰嗦,一拍屁股便跑远了。

这一下叫姜灼几个笑得前仰后合,就是刘都统也被逗笑,随后远远地朝姜灼抱了抱拳。

无涯先生这时走过来,目光却投向军营的大门道:“已然好些时日,那位殿下怎得到现在未现身,莫非是想一条道走到黑了?”

“当不会吧!”姜灼顺着无涯先生的目光忘了过去:“三日前陇西王同小女作别之时,斩钉截铁地说,等将城中那帮细作收拾了,一定来见徐国公。”

“何止斩钉截铁,说是诅咒发誓也不为过,我阿姐还放下狠话,若是陇西王食言而肥,便要与他断了交情。”姜昕在一旁笑道。

“若是陇西王肯悬崖勒马,于圣上而言,这北疆便少了一分不安定,再便是,王巍之事,或可痛快解决了,”无涯先生看了一眼姜灼,赞许道:“灼灼,难得你倒是能说动了他。”

姜灼却颇有些不放心:“先生,陇西王已然知了错,还主动来见徐国公,他那些罪名,可得放过?”

“那只能由圣上来定夺了,不过圣上向来宅心仁厚,陇西王又与他是亲兄弟,倒未必会难为他,”无涯先生说着话,眼睛不由一亮,远望着远在营外停下的人马和车队,道:“想来是陇西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