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今日好端端地便不许街上走人了,原来竟是抓细作,倒是吓人得紧,”一名大夫不由地抖了一下,嘟囔道:“日后都得小心着些,说不得就被人说成了细作。”

“马车!”宝儿突然叫了一声,大家伙立时都住了嘴,望向了马蹄声传过来的方向。

“快,叫担架出来!”谭嬷嬷心细,忙嘱咐众人道。

说话之间,便有两辆马车开了过来,速度倒是不快,没一会,便稳稳地停到了郑家药铺门口。

郑柯坐在后一辆马车上,未待车停稳,便直接跳了下来,随即跑到前面姜灼的马车前,也是回身叫人快抬架来。

“都让开些,”谭嬷嬷嘱咐众人往后闪,亲自上到前头,和英娘一起,轻手轻角地将阿青从车里抬了出来,而姜灼刚在后面扶着阿青的肩头。

姜灼命人将阿青直接抬到自己屋中,自是打算亲自照应,等人躺到床上,她又急着叫人取来加味逍遥散和水,亲自服侍阿青服下。

一时之间,姜灼的屋里站满了女人们,有帮阿青脱衣裳的,有帮她擦脸的,阿青显然还清醒,却任人摆弄,一言不发。

众人皆瞧出来,阿青双目紧闭,双手却控制不住紧握,手背之上竟是冒出了青筋,都知道,她心中定是苦痛至极。

让众人都退出去后,唯姜灼和谭嬷嬷留下来陪着,一时之间两人皆是无话,只各坐一边,瞧着床上的阿青。

过了一会,姜灼上前按住了阿青的脉,静静地诊了一会,才放开。

“女郎,阿青可好些了?”谭嬷嬷忍不住悄声问道。

方才将阿青接出女牢之时,姜灼发现她已有了子痫之兆,一直在出汗,口目紧闭,腰背反张,时作时止,当是今日遭逢大难,一时悲怒交集,动了肝火。

方才回来,姜灼便让人送了加味逍遥散来,之后每过半个时辰,便为阿青把一次脉,只怕她此时出了意外。

“嬷嬷放心吧!”姜灼低声回道,随即轻轻地抚摸阿青的手,道:“阿青姐姐,如今回了我这儿,万事自有灼灼为你做主,你这会子别事莫想,只顾着肚中孩子便是,咱们姐妹一场,在什么难处,大家一起挺过。”

阿青的眼皮似乎眨了眨,却依旧没有开口。

谭嬷嬷上前看了看青,却对姜灼道:“你这身子也才康复,如何照顾得了病人,今日便由嬷嬷守在这儿,你去宝儿那睡下,别阿青没好,你倒又病下,到时嬷嬷如何照料得来。”

正当姜灼还要坚持之时,突然听到床上有人道:“你们都回去吧,奴无事的。”

两人立马一惊,都转过头去看,原来竟是阿青说起话来,只是人还双眸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