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自是点头,这几日她只知道王巍倒台,外头虽是传言纷纷,只姜灼总觉得有些不时,其中详因,光是道听途说怕是不成,这会子她自然想听听究底的。

过不得一时,竟见魏长欢亲自捧着煎好的药进来,魏少夫人不免笑道:“我儿真真有福气,他这爹可比大禹忙活,这都多少回过家门而不入了,不想敏儿一病倒,倒是把少将军给招回来了。”

想是因着姜灼在场,魏少夫人的抱怨,倒让魏长欢有些不自在,不免扫了魏少夫人一眼,随后将药碗塞到了她手里,回了句:“这些日子外头如何,你又非不知,国不宁,家如此得安?”

魏少夫人呵呵一乐,同走上前来的姜灼一起,轻轻拍醒已然睡着的魏敏,小口小口地将药给他喂了下去。

等到忙定规了,孩子又睡了过去,魏少夫人便问:“夫君,可是魏菓瑶这死丫头要回来了?”

魏长欢上前瞧瞧床上儿子,却道:“到书房去说吧,姜灼,你也过来,本将有事要说与你听。”说着,便先自出了屋门。

进了书房之中,魏长欢坐到桌案后,思忖片刻,道:“魏菓瑶之事,方才我去向阿爹同阿娘禀明过,匈奴人拿她换了自个儿一位郡主,这个时辰,人当是已从武威郡出发,往咱们长安城来了。”

“就算我不贤德、容不下人罢,反正一听到她回来,我这心里头便直打鼓。”魏少夫人脱口而出,甚而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此事……”魏长欢抚了抚额头,对魏少夫人道:“我知你心中在怕些什么,方才在阿爹跟前,我已然禀明,若是让魏菓瑶住回府中,我们一家绝不多留一日,自会另寻宅院安生。”

“真的?”魏少夫人此时几乎要惊喜了,立时追问:“夫君竟不骗我?”

姜灼站在一旁,倒挺欣赏魏长欢的担当,这一位虽亦重兄妹之情,却并不囿于此,知道亲妹无德,肯为了妻儿出头,要知道,父母双全却要另立底邸,传扬出去,少不得要被人说是有违孝道。

“二老如何说法?”魏少夫人又不免担忧地问道。

“阿娘自是满心不愿,还替魏菓瑶辩护,说她只是当日不懂事,回来之后自当好好管教,不过阿爹已然爽快应下,不会让魏菓瑶回来,只在城郊为她置一处庄院安身,这事,你得空便去张罗吧?”

魏少夫人控制不住乐起来,随后倒有些不好意思,反而转头问姜灼:“你瞧着,是不是我们夫妻二人冷心冷肺?”

姜灼一笑:“少夫人竟是忘了?这世上恨魏菓瑶之人可不少我一个,听得老将军肯这般安置她,我心里也开心着呢!”

“对了,还有那个在后头出馊主意的王瑜芙,圣上为何不赶紧废了她,莫非还供着她不成,就不能让咱们更痛快地乐一场?”魏少夫人大声道。

“王瑜芙……”魏长欢说着话,目光却投向了姜灼:“失踪了!”

“失踪了?”姜灼和魏少夫人竟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会如此?”